扬振民拿着报纸从书房走出来,正撞上一脸幽怨的扬帆远。
顺着儿子的目光往楼下看,儿媳妇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正往外走。
“遥遥今天带皮皮和球球出去玩?”
“什么?”,扬帆远回神儿,这才现站在他身边的父亲。
扬振民替儿子尴尬,眼中只有老婆,结果人家不带他玩儿。
眼巴巴瞧着,能瞧出一朵花来?挺聪明的人,怎么在感情上就不开窍儿呢?
扬振民上下扫视扬帆远,清清嗓子,“从明天开始你和你媳妇儿住外面吧,好几处公寓、别墅随便你俩挑”。
扬帆远蹙眉,“爸,你什么意思,赶我们出去?那两个孩子呢?”。
“俩孩子当然跟着我们住”,杨振民把眼一瞪,神色警惕,“你别想带走我孙子孙女,我告诉你没门儿!”,他缓和声音,试图说理,“皮皮和球球长大了,需要私人空间,是时候分开住了。正好你们的房间够大,挨着我的书房也近,我打算隔成两间套房,重新装修,一间给皮皮练琴看书用,一间给球球做更衣室,总之没有你和你老婆的地儿了,不过你们不用愁,外边的房子都是现成的,你们爱住哪儿住哪儿,我没意见”
“爸,你在开玩笑吧!大宅上下少说有二十多间房,怎么就住不开了?我和遥遥的房间给皮皮球球用,不是不可以,大不了,我和遥遥搬到楼上去”,扬帆远无法理解父亲的逻辑,从来都是长辈们抱怨子女不愿意和老人们住在一起,没见过把亲生儿子往外赶的。
扬振民卷起报纸敲扬帆远的头,“你这脑袋是榆木做的吧?你和遥遥要是正常夫妻,我用得着赶你出门吗?我了解你,既然是你提出签君子协议的,那你肯定没对遥遥做什么出格的事,克制自己,谨守本分,不用你说,我都猜得到。可你要继续君子下去,迟早会丧失先机,所以我才支开你们,让你和遥遥过二人世界,顺便培养感情。在大宅,上有老下有小,众目睽睽的,你能抹开脸和遥遥谈恋爱?”
听完父亲的一席话,扬帆远不禁哑然失笑,“多谢您为我费心,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您撮合我和舟遥遥,希望我们在一起,那为什么让舟遥遥签离婚协议书,还说支持她的任何选择,说句不敬的话,您老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那不是做做样子吗?”,扬振民解释他心中的成算,“你起初相当于拿孩子做借口,要挟遥遥嫁进咱们扬家,这叫什么?这叫名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没有顺当合理的说法,我怎么向舟家人交代?我必须摆正立场,给遥遥主持公道,凡事要有态度,起码不能让人家挑咱的理儿,做足面子,你和遥遥才好下台嘛,我如果真打算拆散你们,直接给遥遥一笔钱做补偿,何必分股权套牢她?这么点小事都看不清楚,你还真不如皮皮心明眼亮,以后我的事业还是交给孙子吧,儿子是没指望了!”
扬帆远刚刚还憋闷的心境一下子豁然开朗,他喜笑颜开,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周爵在工作室过夜,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盛装打扮的舟遥遥,一时呆住,再一次默默感叹艳光逼人。
球球从母亲身后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头乱蓬蓬的叔叔。
“妈妈,他是谁啊?”
听到小孩软萌的声音,周爵翻身坐起来,定睛细看,胖乎乎的小姑娘样子很喜庆,梳着绅士油头的小男孩则一脸漠然地玩魔方。
“舟遥遥,这是你和扬帆远的——”
舟遥遥快速截断周爵的话,“这是我的两个宝贝儿,扬锦澜、扬锦程向周叔叔打招呼”。
皮皮抬头简短地说:“你好”,不等周爵回话,复又垂下眼睛,回归自己的世界。
“呃……”,周爵收回手,小男孩气场很足,压根儿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用余光瞥舟遥遥,“你们家的小小扬先生比他爸看着还酷,老实说扬帆远也就嘴硬罢了,内心还是很柔软的,但你儿子不同,从里到外散着生人勿近的冷酷气息!”
“喂,你这是夸还是损,会不会说话呀”,舟遥遥不满。
球球觉得眼前的叔叔很有趣,自来熟地报家门,“我大名叫扬锦程,小名球球,两岁半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眼睛忽闪忽闪的,周爵看在眼中,心都要融化了。
“球球你好,我大名叫周爵,年龄嘛,和你爸差不多大”
球球拍手,“哎呀,你和我妈妈一个姓啊,那我叫你小舟叔叔好啦!”。
周爵把球球拉到自己身边,拿出手机打字,“我和你妈妈不是一个姓,我姓这个周,你可以叫我小周叔叔”。
球球甜甜地叫了声“小周叔叔”,给周爵美上了天。
“你想吃什么,玩什么,都告诉叔叔,叔叔统统满足你!”
舟遥遥及时制止,“周爵你可别教坏我家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