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苏长远女儿的这个事实，既然不是，那当年自己母亲为什么要将自己送进苏家？

她握紧了双手。

柳杨抬起头看苏曼，满脸的泪水和愧疚，“曼曼……你……听到了……”

随着自己年龄越来越大，苏曼在苏家受的委屈被她知道，柳杨时常就在回忆曾经的许多事情，也在后悔曾经的许多事情。

她其实最近，也是想告诉苏曼，她并不是苏长远的女儿这个事实的。

苏曼“嗯”了一声，比起柳杨，她其实并不是那么难接受这个事实。比起苏长远做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没有父亲，她更宁愿自己没有父亲。

柳杨见她神色没多大变化，却更加愧疚了，“曼曼……妈，并不是想要瞒着你的……一开始，妈只是想要让你有个爸爸，可是妈没有想到……你去了苏家并不快乐……苏长远又那样对你……”

这也是柳杨想要告诉苏曼这件事情的原因，她不想让苏曼因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而屡次被他利用！

“妈……”苏曼放轻了声音，在苏长远对自己做了那些不可原谅的事情后，她本就没有再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她理解当初柳杨为自己找个父亲的举动，她知道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她现在更想让她缓下情绪，她不能再激动了。

“妈，您听我说，我不难过，其实……苏长远不是我父亲，我反而心里松了口气。”

苏曼不想让自己母亲一直愧疚，“当年我是缺少父亲，您的举动无可厚非的，不要怪自己，现在我们把以前的事情都抛下，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苏曼放缓嗓音，“您不是想去s市生活吗？我会找战尧帮忙，离开江城，不会再让苏长远打扰您。”

苏曼现在忽然了解母亲为什么非要离开江城不可了。

如果继续留在江城，就会被苏长远没完没了的打扰。

她握住柳杨的手，“您要是觉得孤单，我就去s市陪您，您是我妈，我会保护你，不再让苏长远让你痛苦了。”

不管曾经自己母亲和苏长远有着怎样的瓜葛，苏曼只知道，在自己母亲自杀那时，她差点失去自己的母亲，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生第二次！

柳杨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反反复复的道：“曼曼……对不起……曼曼……对不起……”

苏曼将她抱住，“别跟我说对不起，您将我养大，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情……”

两人都没有看到彼此脸上复杂的表情。

苏曼感觉得到自己母亲不想说自己父亲的事情，她心里应该是装着事情的，可却一个人担着。自己父亲不是苏长远的事情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可如苏曼对柳杨说的，她知道后，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的。

但心里也隐隐做疼，是她最近忽略自己母亲了，自己母亲这样的状态，她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s市的。

可是想到那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苏曼有些头疼，也只能……后面再看看了。

……

晚上苏曼不放心，干脆跟护士说了一声，将柳杨提前接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