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没动静吗?”
太后扶着秋枝的手一步步到了长春宫,看到站在门口的梁九功,便关心的询问。
“太后主子!”梁九功一脸的泪水,猛的跪倒在地,扑通扑通嗑了好几个响头:“奴才不过是个玩意,没有资格说什么话,也不能深劝主子,太后贵为皇上的嫡母,也只有您能劝解皇上几句了,太后主子,皇上,皇上已经两天没出过屋子,连口水都没喝过。”
“胡闹!”
太后眉头都皱在一起:“婉蓉那孩子的好,满宫谁不知道,不管是主子奴才,谁不夸上几句,就是哀家,对她也疼的什么似的,她这一去,哀家心里也空落落的不好受,哀家也明白皇帝的心思,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更何况他们两口子向来恩恩爱爱的,连脸都不曾红过,婉蓉撒手这一走啊,皇帝一定是难过的,可再怎么不好过,他也是一国之君,整个大清的担子压在他身上,他怎么也得顾着身子啊。”
太后这话明着是说给梁九功听的,暗里却是在劝康熙。
因为太后的声音很大,屋里的康熙也听到了,他是个孝子,不忍太后担心,硬压着心里的难过走出门来:“皇额娘,儿子,儿子难受。”
三十多快四十的康熙如孩子一般抱住太后哭了起来。
太后明白康熙的心情,温柔的拍着他:“皇额娘知道。皇额娘又何尝好受,这深宫之中,也只有婉蓉那丫头和皇额娘投脾气,又是个孝顺的,她这一走,皇额娘可跟哪个说话去呢?”
说起婉蓉来,太后也洒了一把热泪。康熙心里更跟刀割似的,和太后抱头痛哭。
哭完了,康熙挺直了脊梁:“梁九功,摆驾乾清宫,把积的那些折子给朕找出来,朕要批折子。”
梁九功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赶紧应声:“奴才这就去。”
康熙又看皇太后一眼:“有劳皇额娘帮着准备一下婉蓉的后事了。”
“额娘明白。”太后点头,也是一脸的疲惫不堪:“皇额娘会让丫头走好的。”
“梁九功,传旨吧,让众命妇大臣入宫哭丧。”康熙甩了甩袖子。又恢复到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清帝王。
圣旨很快传了下去,欣妍也得了旨。自然很快换好孝服,带着一家子大大小小七个孩子入宫哭丧。
要知道,欣妍这七个孩子可是康熙的外甥,管婉蓉叫舅妈。又因为欣妍和婉蓉的关系,又能叫表姨,双重的亲戚关系,自然也得进宫哭丧。
欣妍进宫之前已经好好的教导了,关于宫里守丧的规矩。还有一些哭丧的礼仪都细细的给孩子们讲了,更给他们准备了抹了辣椒的帕子,袖子也熏了蒜汁。就是为了孩子们哭不出来的时候,能有个作案工具。
等进了长春宫,几个人各自分开,自已找位子跪下哭丧。
欣妍在欣怡身边跪好,几个孩子则分散两边,而瑾萱转转眼珠子,竟是跑到八阿哥身边跪下,小声道:“八哥哥……”
八阿哥安抚的看看瑾萱:“别说话,要小心些,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呢。”
他这一说话,身旁的九阿哥挑挑眉看了瑾萱一眼:“表妹只看见八哥,怎么看不到我和十弟。”
“是啊,是啊!”十阿哥在瑾萱另一边:“表妹什么时候给十哥我也捏个泥娃娃。”
找打不是!
瑾萱狠瞪了十阿哥一眼,吓的十阿哥赶紧住了声。
这可是只不折不扣的小母老虎,不是谁都能惹的,十阿哥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瑾萱继承了纯宁公主的神力,这丫头别看瘦小,可力气一点都不小,比他们这些男孩子力气大的多,要是论打架的话,他和九阿哥加起来都打不过瑾萱。
瞧着有人注意过来,瑾萱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帕子往脸上一捂,顿时,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落,她更是哇的一声,以吓人的速度变了脸,满脸的伤痛不已,哭的那叫一个悲悲切切,那叫一个心酸。
“不过就是个泥娃娃,不给就不给,哭什么。”十阿哥嘀咕了一句,也赶紧低下头装作哭起来的样子。
八阿哥暗叹一声,拉拉九阿哥的手,也开始哭了起来。
欣妍那里自然带着六个臭小子哭,见哪个脸上带了笑模样,欣妍就趁人不备伸手拧过去,拧的六个儿子谁都是一脸的沮丧,看起来是真为了新任皇后的去世而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