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儿苦着一张脸垂头跪着,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满身的沮丧。
瑾萱瞧了点点头,扶着小宫女的手站了起来:“得了,本格格也没什么兴致了,咱们回吧!”
那小宫女一笑:“都是这个奴才的错,搅的格格好好的兴致就这么没了。”
她回头瞪了秦喜儿一眼:“听到了没,好好跪着认错,格格最是宽宏大量的,你要是认错态度好,指不定就饶了你。”
“我心量可不大,我心眼小着呢!”瑾萱一笑,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捏起来比划:“比针尖还小,谁要是让我心里不痛快,我就让他更不痛快。”
秦喜儿听的机灵灵打个寒战,看着瑾萱远去的背影,知道这是瑾萱故意说给他听的,不由暗叫晦气,怎么偏就碰上这么个魔星,看起来,这腿可是要受老鼻子罪了。
瑾萱回了寿安宫,正巧太后才醒过来,正让秋枝给她梳头,瑾萱笑着过去接过秋枝手中的象牙梳子,轻轻巧巧的给太后梳起头来。
“丫头回来了!”太后自然也看到瑾萱了,对着梳妆镜一笑:“可是玩好了?在宜妃那里又得了什么好物件?”
瑾萱撅着小嘴,把太后一缕长发在手上一绕一转,盘在头顶:“才不好呢,一点都不好玩,表哥和十阿哥又逃学了,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不高兴了,我怕姑妈生气,在延禧宫也没多呆,原还想去御花园散散心,谁知道半路上又碰到个不长眼的奴才撞了我一下,真是歹命。”
一边小声抱怨,瑾萱手脚利落的帮太后把头发盘起来,从妆盒里挑出一个银底镶翠嵌玉的五福同寿簪递到太后眼前:“郭罗玛嬷,这个簪子可还好?”
“还成,小丫头眼光就是不错,比你额娘强上许多。”太后虽然在笑,可眼中没有什么笑意:“哪个宫的奴才,这么不长眼,怎么就冲撞了哀家的宝贝?”
瑾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簪子给太后戴好:“毓庆宫的,我也只罚他跪了一会儿,要不是看太子的面子,肯定要送到慎刑司的。”
“这便好!”太后拍拍瑾萱的手:“你做事有分寸,哀家放心。”
瑾萱汇报完了情况,其实是给太后一个心理准备,向太后表示她不是蛮干的人,见太后没有指责,也就放了心,脸上挂上甜笑:“人家走了好久,肚子都饿了,好想玛嬷这里的糕点。”
寿安宫中,祖孙俩温情脉脉,毓庆宫,太子却是一脸怒容,一巴掌打在秦喜儿的脸上:“狗奴才,那个小丫头让你跪你就跪吗,真丢孤的脸,那是什么地方,御花园的入口处,你跪在那里,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孤被打了脸吗?”
“主子,主子……”秦喜儿连滚带爬跪到太子脚下,嗑头嗑的额头都肿了:“都是奴才的不是,主子杀了奴才吧,省的奴才给主子丢人。”
“滚!”太子一脚把秦喜儿踢开:“杀了你,杀了你有什么用?”
“太子!”何玉柱小心的上前,朝秦喜儿递个眼色,秦喜儿会意,很快退了出去:“太子,说起来,这事也不怨秦喜儿那个奴才,恐怕是萱格格特意撞上秦喜儿的,奴才听说这位萱格格和八阿哥……”
他话没说完,可太子也已经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是瑾萱特意做出来给八阿哥出气的。
“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辛者库贱婢所生的杂种,还想要出气,主意都打到孤头上了,当孤是死的。”
太子气极,连死字都说出来了。
何玉柱吸气,大着胆子道:“主子说的是,萱格格也不瞧瞧八阿哥是什么人,又寒酸又小气,哪里有一点皇子的体统。也不知道八阿哥给她吃了什么迷药,尽知道向着八阿哥。”
说到这里,何玉柱一顿,转个话头:“奴才听宫里的人说起,说八阿哥虽然出身低了些,可为人最好不过的,对谁都是一脸的和气,不光对兄弟亲近,就是对奴才也好,从不轻易责罚人。”
“还说,还说……”
何玉柱一脸为难的看着太子。
“还说什么?”太子瞪眼过去,何玉柱赶紧道:“还说主子太傲慢,比不得八阿哥。”
一句话没说完,何玉柱已经被太子一脚踢到一边:“放肆,孤是元后嫡子,岂是他一个下贱东西能比的。”
何玉柱低头偷笑,哼,萱格格,杂家不能把你怎么着,也不能当着太子鼓着太子和你较劲,可杂家能朝你的软肋下手,杂家能让太子和八阿哥过不去,就是不知道这次你会不会那么大胆敢和太子较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