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
八阿哥兴奋的跑进储秀宫,对着正收拾东西准备移宫的良嫔大大方方叫了一声额娘。
就这一声额娘,良嫔已经激动的掉下泪来。
真是不容易,自从二十年生下八阿哥之后,她千盼万盼,盼了十年才盼了这么一声额娘啊。
“额娘,儿子已经去咸福宫看过了,那里也都收拾干净了,儿子想着还差些花草,不如等额娘搬进去之后,儿子和姑爸爸说说,让姑爸爸帮帮忙,给额娘把咸福宫好好布置一番。”
八阿哥拉着良嫔的手,良嫔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一脸的欢喜。
知道这孩子高兴的都快疯了,良嫔也由着他:“那敢情好,纯宁公主最会收拾院子,听人说她那公主府收拾的就跟仙境似的,可惜额娘是看不见的。”
“这个好办!”八阿哥笑笑:“等儿子学会画画之后就去公主府把各处景观画下来给额娘瞧。”
“好,好!”八阿哥的孝心良嫔很受用:“额娘就等着你了。”
八阿哥欢欢喜喜的在储秀宫转了几圈也就告辞出去,到底这里正忙乱着呢,等过几天,他不可以去咸福宫给良嫔请安了,以后,良嫔也是一宫主位,有了自己的院子,也能当家做主,他再去就会自在许多。
想到这里,八阿哥脚步都变的轻快了。
到底,他的委屈没有白受,不但让太子不再寻事,还给良嫔带来了切实的好处。
康熙大概是亲眼看到了他的八儿子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的原因吧。也或者觉得有些对不住良嫔母子,为了补偿这对母子,就下旨给原来的良贵人升了位份,成了一宫主位的良嫔。
不但如此。康熙对八阿哥不再漠视,多了许多观注,八阿哥在上书房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就是伺侯他的奴才们对他的态度也变的恭敬了,八阿哥自此不用总是拿钱财来打点那些奴才们了。
一路回了北五所,八阿哥坐下之后嘴角还带着笑意,才喝了口茶,拿起书本要读书,却见他的贴身太监王春平小心的走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主子。公主给您传信,这一次也就罢了,以后万事还当忍耐,不能再和太子较真了。”
八阿哥听了点头:“你让人告诉姑爸爸一声,我记下了。自然不会记恨太子的。”
王春平看看四处,又到窗边看了几眼,回来更加小心的说道:“公主说,太子若再容不下人,要是一直不知道悔改的话,自然会有人出头露面的,犯不着咱们当那个坏人,还有,皇上到底是看重太子的。谁要是揪着太子不放,在皇上心里……”
琢磨了一番,王春平还是实话实说:“在皇心里,不管太子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谁要是老和太子做对,谁就是害了太子的人。皇上是容不下的。”
这话让八阿哥心里一震,细想了一番心下大亮:“我晓得了,姑爸爸不用担心。”
王春平说完了话,转身出去,留了八阿哥一人在屋里沉思。
过得几日,八阿哥许是心静了,也许是彻底明白了欣妍的意思,在北五所收拾了一番,出去外边淘换了些新鲜东西,回了宫,亲自带着去了毓庆宫,先是给太子请了安,说了些子好话,又把东西献上,最后,还郑重表示了对太子的歉意,表示以后还请太子多多教导督促他。
太子吃了一次亏,也学乖了,并没有为难八阿哥,相反,还和八阿哥说了好些功课上的事情,最后,又要留八阿哥用膳,八阿哥自然推脱,太子也不强留,亲自把八阿哥送出毓庆宫,一派的兄友弟恭和谐无比。
这事情很快传到康熙耳朵里,他也乐意瞧见儿子个亲热,一次家宴时,特特的点名表扬了太子和八阿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两个人不记仇,心思纯厚,又嘱咐太子要友爱兄弟,更叮嘱众阿哥要对太子恭敬。
不只是口头表扬,太子和八阿哥还捞了实惠,太子得了康熙尝的一块玉佩,八阿哥得了赏下来的全套文房四宝。
康熙的表现让众阿哥沉思,心下明白,以后不管背地里斗的再怎么厉害,当着人的面,确是要兄弟友爱的,绝不能把不睦拿到面上来。
这日,太子出了毓庆宫,穿着一身便装去了敬安公主府,如云也在府里早早的等着,见太子到来,赶紧让人相迎。
姨甥俩携手进了内室,太子解下身上的披风,挥手示意伺侯的丫头都出去,这才沉下脸来怒道:“姨妈猜的果然没错,确实是有人陷害孤。”
如云知道太子应该是查到了那日演武场上的真相,便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