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隔着老远就听到爽朗的大笑声:“岳父大人说哪里话,小婿不过是力气大了些,哪敢当您的夸奖。”
一句话,就让杏儿对这个未来的夫君有了好的印象。
不管怎么说,就听这声音还有说话的态度也知道,这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为人爽直也不傲气。
“哪里是夸奖,老夫说的都是事实,老夫也曾在军中呆过,自然也知道忠勇侯当年是怎样勇冠三军,如今看大阿哥的样子,比之忠勇侯当年可不差什么。”
他他拉老爷听上去也很高兴,很是兴致勃勃的和那位大阿哥话起当年来。
杏儿听的心里也快活起来,隔着屏风偷眼瞧过去,就见左侧头把椅子上坐了一个身形高壮,眉目舒展,长的很硬朗憨实的男子。
就这一眼,杏儿心彭彭的跳了起来,一下比一下更快,一下比一下剧烈。
双手合什,杏儿感谢老天让她如愿以偿。
她自懂事起就幻想着将来有一位高高壮壮,长的平实性子又好的夫君,没想到,真的梦想成真,她未来的夫君不只出身好,那长相和性子才最得她的意。
这么一想,杏儿脸上浮起两团红晕来,转身,一拉绿柳急匆匆走掉。
那边,费扬塔浑也就是壮壮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相看过呢,和他他拉大人说了些话,很快带着车队走掉。
他的婚期近在眼前。他自然要在家里帮忙的,要知道,公主府长子成亲是大事,总是不能马马虎虎的,这几个月来,他们一家都快忙晕了,就连瑾萱都被额娘抓来帮忙。更何况是他。
等回到家中,兄弟几个围过来,几嘴八舌的问他有没有看到未来的嫂子,嫂子长的怎么样?
费扬塔浑无措的抓抓脑袋,话说,他还真是一眼都没见呢。
佛尔衮也就是淘淘一听顿时乐了,把扇子一摇:“大哥真差劲,去了一次送了那么多东西,竟连嫂子的面都没见着,唉。等大哥成亲之后,我可一定要寻个因由见一见我那未来的福晋一眼。”
“切!”佛尔果楚科朝佛尔衮丢去一个不屑的眼神来:“你就能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见二嫂子。”
兄弟几个打趣一番就被欣妍抓了壮丁,随后一样样活计让他们忙的抽不出身来,等到费扬塔浑成亲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不止掉了十斤肉。
很快就到了十月间。这日天气晴朗,无风无云,冬日暖阳照的人身上都懒洋洋的。
而公主府正门、后门全部大开,一抬抬嫁妆就这么抬了进来,很快进了准备的新房当中。
先头是大件的器物。床、柜子等东西,后面就是小件的东西,如衣料、首饰、陪嫁庄子田产。另外针线鞋袜都准备的极齐全。
那一抬抬嫁妆进了门,众人一数,得,整整好九十八抬,虽然比不得皇子福晋的体面,可也是数得上的。
原还想着他他拉家贫寒,等着瞧笑话的人都住了口,再没有人敢瞧不起这位他他拉氏了。
等亮了妆,又隔一日,就是大婚的正日子,一大早,公主府上上下下就忙活开了,府里下人忙碌而有序的工作,而欣妍带领全家都换了新衣,准备迎接来道贺的宾客。
一天忙碌,府里收拾的很是漂亮,到了晚间,费扬塔浑就去迎亲,天色一黑,新娘的轿子来了,费扬塔浑做足了规矩,什么踢轿,射瓶子跨马鞍火盆的全都来了一套,之后,新娘子坐帐,他则跟着明尚招待宾客。
说起来,满人和汉人的婚俗很不一样,汉人在白日成婚,可满人却在晚上,汉人的婚礼上摆酒席招待宾客,而满人那些贵族人家,比如说王府贝勒府之类的,比如说公主府成婚都是不摆酒不搭喜棚的。
宾客来了招待起来也省事,一杯清茶待客,最多吃些点心,大家热热闹闹的说说话也就散了。
其实,也很好理解,晚上成婚嘛,要跟汉人似的摆上许多酒席,又是喝酒又是闹腾的,人家新郎新娘一晚上啥都别干了,光跟你折腾了,这新婚之夜可不白费了。
招待完宾客,欣妍把费扬塔浑赶去新房,她也累的很了,留着家里另外五个小子一个丫头收拾残局,她和明尚携手去房里休息。
他们前脚一走,瑾萱就满脸的苦色:“额娘也真是的,什么都留着给咱们收拾,她自己倒好,和阿玛恩恩爱爱的。”
瑾萱话还没说完,佛尔衮就摆了摆手道:“妹妹累了就回去歇着,有事哥哥服其劳,有五个哥哥在,怎么都不能委屈了妹妹不是。”
瑾萱很想回去休息,可又一想,忙了这么一天,额娘和阿玛累,她很累,自家的哥哥肯定也不轻松,哥哥替她着想,她不能矫情的不为哥哥想想,怎么也不能扔下哥哥们自己去享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