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
赵李氏端着茶水一进门就见自家丈夫拽着姚黄耍赖撒泼,吓的赶紧放下茶杯过去拽人:“这是咱们家的贵客,你怎么可以没礼数,阿旺真不乖。”
听到赵李氏训他,赵旺一脸委屈,撅着嘴,大大的眼睛里泪珠转来转去:“莲莲不好,又不见了,阿旺害怕。”
“唉!”面对这样的人,赵李氏也实在没有办法,拉着赵旺的手上前:“实在对不住了,外子鲁莽怠慢了贵客。”
姚黄原先还在惊奇,这会儿早镇定下来,赶紧上前去扶赵李氏:“这有什么,他不过性子真了些,我瞧着倒是好,也不碍什么。”
见姚黄并没有露出一丝的不耐烦,更没有看不起赵旺来,赵李氏脸上多了几分真诚,叹息着坐下:“要不是为了他,我早一根绳子吊死了,只是记挂着他才舍不下这条贱命,也只能胡乱活着罢了。”
听到死字,赵旺明显吓到了,瑟缩着拉着赵李氏的手:“莲莲不死,莲莲要和阿旺一起一辈子,莲莲,呜,没有莲莲阿旺也不要活了。”
看到这对奇特的夫妻的互动,不由的,姚黄也有些感动,虽然这个赵旺智力上有缺陷,可为人却是纯真,又是一腔真心对赵李氏,赵李氏怕对赵旺也有真情在,那个作死的曹宣,咒他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这样艰难又互相扶持不离不弃的夫妻他都能下手,也忒缺德了些。
姚黄暗中咬牙,心说回去之后一定要和公主好好讲讲,就是现在不动,以后也必不能让曹宣得了好。
赵李氏安慰了赵旺又赶紧过去招待姚黄,一边带着愧疚的笑笑:“贵客上门也没有好茶水,贵客且将就些吧,实在是家中……”
“茶水不过是供人喝的,好也是它,不好也能喝,这没什么。”姚黄端起茶杯喝着茶,她虽然喝惯了好茶,跟着欣妍这些年也是锦衣玉食的,可并没有嫌弃赵家的茶不好,喝了茶水,姚黄起身从袖子里拿 出几张银票:“你们的日子着实艰难,这是我平时攒的一些银子,倒也不多,你莫要嫌弃,拿着置办些东西,等我把江南的事情了了,就带你们去京城。”
随后,姚黄似是想到什么:“我听说你家夫君并不是先天就……似是小时候撞坏了脑子才变成这样的,去了京城,我求主子请些好大夫给他瞧瞧,若是有机缘的话,说不得这人能治好呢。”
一听这话,赵李氏原还想推了姚黄的银子,这时候忙不迭的收下,拉着赵旺跪在地上嗑了几个头:“谢贵人记挂着我们,若果真能治好他,我们两口子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贵主子的恩德。”
姚黄笑笑:“你们赶紧起吧,我不过是别人的奴才,哪里经得起你们这样的重礼,我还有事情要办,且走了,过两天还会派人来看你们的。”
见赵李氏要送她,姚黄赶紧摆手:“且留步吧。”
出了赵家的门,姚黄深吸了一口气,坐上马车的时候还在感叹赵李氏这奇特的命运。
马车行不多远,姚黄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瞧,就见一对青年男女匆匆走过,瞧模样似乎是朝赵家的方向而去。
姚黄赶紧叫过一个家丁来嘱咐几句,之后吩咐马车快行,她要赶紧去把公主交待的事情办好,也好不负公主的托付。
且不说姚黄如何指挥彭掌柜寻工厂那些已经罢工回家的女工,又如何向这些人保证,怎么贴出告示告诉整个苏州府工厂那边才定的新政策,给工人提高的福利待遇,只说赵家夫妻两个是怎么一个情形。
赵李氏才送走姚黄,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又听到敲门声,她还以为是姚黄去而复返,赶紧过去开门,谁曾想门一开就见自家哥哥嫂子站在外边。
“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赵李氏很是惊奇,赶紧开门让兄嫂进来。
她哥哥李诚皱了皱眉头:“刚才我看到有一辆车子从你家驶过,是不是赵家的人又来找麻烦,妹子,有什么事情你莫忍着,回家跟哥哥说,哥哥虽然穷,可也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了妹子。”
李诚是个暴脾气,又不惯农活,喜欢结交朋友,更喜欢在外游荡,可却是个最重情义的,对李莲儿也是极好的。
李莲儿摇头:“哪呢,刚不是赵家的人,是京里来的贵人。”
“京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