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千代见他要走,也不阻拦,就是小碎步跟在他后面。
离校门口并不远,两个人很快就走出去了。
叶高山见她还跟着。眉毛略微一皱:“柳生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叶桑,你已经清楚打死的是谁了?上泉介信是上泉家族的重要成员,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你打死了他,会惹来很多麻烦的。虽然叶桑说不是为我出手,但这件事归根到底,是因为我引起的,如果没有我,上泉介信不会来到Z大,也不会发生这样地惨剧,叶桑也不会惹上麻烦,我非常内疚,想尽我所能帮上一点忙。”
叶高山一听,没有急着拒绝。
他也知道上泉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上次几个蹩脚杀手的尾随就是一个明证。所以他才会让叶喜出国。
对于明知存在的敌人,叶高山从不会轻视。何况是上泉这样一个巨无霸家族。
上泉介信能专门来找柳生千代,说明她对于上泉家族非常重要,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可以给他提供帮助。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麻烦柳生小姐了,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两个人坐车到了一家茶馆。
找了一个雅间坐下,柳生千代并没有让服务生拿现成的茶来,而是要了一套茶具,现场泡制起来。
从摆茶具,到煎茶,淋罐,汤杯,都有很严谨甚至繁琐的步骤,好像不是在泡茶,而是在制作一件可以流传人世的艺术品。
柳生千代的动作非常轻盈娴熟,神色却非常专注,在动作之间,甚至有一种“禅”地意境,本来只能说中等的面容也因为这种虚无超脱的气质变得吸引人起来,让叶高山觉得很有意思。
茶道,武道,都有道理,道理就可以相通。
叶高山虽然不喝茶,不研究茶道,但是他站道家桩养精神,本身练气化神就是练体内的精神,对于道的捕捉有了灵感,看人看物都更加深刻。
“叶桑,请尝尝我泡的茶。”柳生千代双手捧着一个小小地泥陶杯奉到叶高山面前。
叶高山就是觉得她的动作很有味道,对于茶倒是品不出什么二五六七来,拿过来就喝了,砸吧两下嘴巴,没感觉出什么特别的滋味来。
柳生千代掩口笑了一下,对于叶高山不懂茶道表现出的粗俗,她倒是觉得很直接,有一些可爱的意味。
又喝了两杯,叶高山示意不要了,他看着柳生千代,直接问道:“柳生小姐,你说想帮我忙,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和上泉介信是什么关系,那天晚上他好像是要把你带回日本,这里有什么原因吗?”
柳生千代慢慢转动着手中一个小泥陶杯,脸色有一些复杂和痛恨的味道,她慢慢说道:“我是日本柳生新阴流派一个家族的成员,我的爷爷在日本武术界也是相当有名气的剑手,我们家经营着一家道馆,只不过我的父亲天赋不是很好,他有先天性肢体障碍地残疾,所以道馆继承到他这一代就江河日下了,我八岁以前跟着爷爷学习剑道,爷爷一直希望我将剑道馆继承和发扬下去,只不过他没支撑到我长大就死了,他死后剑道馆地生意变得越来越萧条,我父亲是残疾,在日本剑道届是被人耻笑的对象,剑道馆生意这么差,他整日借酒消愁,还患上了酒精依赖症,这样子剑道馆就更加难以维持,本来看在爷爷面子上留下地一些师叔师伯都离开剑道馆。去年,会津一刀流的馆主找上门来,原来我的父亲因为维持道馆欠了一大笔钱,他们利用这笔钱逼迫父亲交出流派的秘技“无刀取”,我父亲不肯,结果被他们打得吐血,我的剑技虽然比我父亲强点,可是没有高明的剑手指点,进步一直不大,根本不是会津一刀流的对手。本来我们都要被抓走了,父亲诈死,暂时让会津流的人离开,他则给了我一封爷爷死前写的信,信里爷爷就说如果将来道馆遭遇到不测,就让我到中国来找一个叫做李久言的人,只是我到了中国后,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