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容易回乡,又为了自己女儿的喜事,本就心里高兴,再由自己儿子带领着,这儿子又能干,嘴上又甜,怎不叫她喜上加喜,乐不可支?!
香玉与洪冉虽说都笑,二人心思可不一样。香玉是真的快乐,洪冉?一半为她,另一半,却为能与曜灵同行。
采薇庄的名声他早有耳闻,也遣小厮,去为为各种姑娘买过胭脂水粉。不过他从没亲自上过门。
那是娘们的东西,他洪冉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再要好的姑娘,也不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那家的掌柜长得如何?是否真如传言中那样出色?闲时,他也曾好奇问过小厮。
好得不得了,爷!小厮的回答总是这样。
若比丽香院的春玉姑娘又如何?洪冉也曾情倾春玉,并包*过她三个月。
春玉姑娘是好极了的,不过若比那掌柜的,总觉得差点什么。掌柜的身上股清武英气,春玉姑娘没有。不过若比妩媚,那自然春玉姑娘拔尖了,想来也是没见过掌柜的妩媚,小厮说到这里,不禁开始遐想。
亦令洪冉遐想不止,到底那掌柜的是个什么样人?就这样好?
即便如此,洪冉也不愿上采薇庄去亲自一看。才说了,他是个男人,且性子有些随了他爹,万花丛中走,点滴不沾身的。后一点,就比他爹强了,也因此,长到现在二十好几了,也不曾娶亲。
费那些麻烦事做什么?他总这样敷衍家里。待我再大些,娶亲也不迟。男儿总要以事业为大,家里船运水路还不是十分妥当,待一切好了,再娶不迟。
别人只当这就是了,可香玉却明白,这是托词。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洪冉心大着呢,只管船运?远远填不饱他的胃口。
洪老爷年纪大了,再过几年,总要选个儿子接替的。洪冉的心思,都在那上头呢!他用心经营一切,也正为了这个目的。洪老爷也十分赏识这个庶子,因其办事,的确十分出色。
不过他也有个劣势,才说过了,庶子。一个庶字,抹杀了洪冉许多功绩。洪太太亲生的二儿子,洪家嫡出的长子,洪狄,是他十分强劲的对手,如今在帐房管帐,因洪太太心疼,不放他出去。不然,进货的事,也必是其囊中之物。
家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洪冉早说了,他要娶,就得娶个极好的。他生性要强,事事要好,自己长得好,便要媳妇也长得好,自己行事出色,将来的媳妇也不能落人之后。
香玉早想抱孙子了,为儿子不肯娶亲一事,暗中骂过他多回。无奈洪冉倔强得很,就是不肯低头。
“你要的人世上本没有!凡女子,这样好了那样便要缺些!这也是天理!样样都好,那不等你,直接人就送进天宫里了!”
自那日在园子里,亲眼看过曜灵,并与从倾谈过几句,洪冉便在心里种下了个影子,隐隐约约间,他觉得有什么事被敲定的似的。
香玉心里有数,自打曜灵上船,洪冉就少有的活泼,傻子!又不是没见过姑娘,将自己弄得愣头青似的!
暗中她也观察曜灵,长得不用说了,却是行事也好,温柔有礼,若不是知根知底,只看外面,竟像个大家出身,相处下来,只觉得愉色婉容四个字,竟再合适不过了。
因此她与洪冉各怀着相同的一腔心事,都往一处使劲。
倒是曜灵浑然不觉,她在这方面总是少一根筋的,再加上头回出门,总有些过份的谨慎小心,自己心里又有些紧张,因此本可看出来的事,也看不明白了。
当下曜灵被这母子二人玩笑得有些站不住脚,口中喃喃说一句:“我去舱里取件东西!”说完就逃也似的下去了。
香玉见人走了,捅了捅洪冉,小声道:“怎么样?你也该收收心了吧?要找的人也找到了,还有什么话说?”
洪冉低低地笑,不接话。
香玉叹了口气,故意装腔道:“不过人好,自然后头跟的也不少。我就听说,京里不少。。。”
洪冉一听就恼了,扬起头来呛道:“跟谁争我也不怕!我看这丫头性子,不是朱门大户里呆得惯的!不如跟了我,天地间逍遥自在地跑,多好?”
香玉啐他一口:“要不要脸?跟了你?你就好了?她铁定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