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世子淡淡笑道:“罗公子不必客气。”却并未伸手扶住罗霆。
目光中,竟有几分隐隐的不善。
罗霆心中一动。难道,齐王世子已经知道了他对顾莞宁的倾慕之意,心中不喜,所以故意给他个下马威?
顾莞宁只是齐王世子的表妹,又未定下亲事。
他心悦顾莞宁,和齐王世子有何相干?
罗霆理直气壮地想着,行完礼后,便没再吭声。
太孙将两人微妙的交锋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堂弟,难得今日休沐,你不回齐王府,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齐王世子抬起头,注视着太孙:“今天是衡阳堂妹的生辰,我听闻堂妹设宴,特意来蹭杯水酒。”
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堂妹平日和京城闺秀少有来往,这次怎么会特地邀了几位闺秀来做客?”
顾莞宁和衡阳郡主几乎从无来往,衡阳郡主怎么会将她也请来了?
太孙仿佛没听出齐王世子的言外之意,随口笑道:“姑娘家过生辰,人多总显得热闹些。这也是母妃的意思。”
太子妃的意思?
齐王世子暗暗冷笑一声。隐忍了许久的怒意和不满终于稍稍露了几分:“在赏花宴上赏赐给宁表妹的碧玉如意,莫非也是娘娘的意思?”
在说到宁表妹三个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加重了音量。
似乎是在示威,又似在彰显着自己和顾莞宁的亲近。
事实上,当齐王世子知道此事的时候,简直肺都快气炸了。
只是平日在皇宫里人多口杂,说话做事都得格外谨慎。而且,太子府也并无后续举动,所以他才隐而不。
没想到,太子妃竟拿衡阳郡主的生辰做借口,又了请帖给顾莞宁。
是可忍孰不可忍!
齐王世子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心高气傲之龄,哪里咽得下这口闷气。今天索性也来了太子府,当面问一问萧诩。
至于罗霆,齐王世子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顾莞宁这般优秀出众,有暗中恋慕她的少年并不稀奇。罗霆不过是礼部尚书之子,本身也无出众之处,在国子监里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
像这样的少年,他怎么会放在眼底。只是心里不太痛快,故意撂脸色给罗霆看而已。
他真正忌惮的,是萧诩。
万一萧诩对顾莞宁动了心思……齐王世子目光暗了一暗,心里暗暗冷哼一声。
太孙抬眼,冲齐王世子笑了一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亲切,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刺耳:“堂弟误会了。赏赐给顾二小姐的碧玉如意,不是母妃的意思,而是我的。”
齐王世子:“……”
罗霆:“……”
一股怒火在齐王世子胸膛熊熊燃烧。
好一个萧诩!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顾莞宁情意相投,竟然要横刀夺爱!
齐王世子目光陡然凛冽,像两把出鞘的利剑,令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