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方氏向来做的极好。
……
比起安分守己的方氏,吴氏心里却是百般憋屈万般的不服气。
这么多年,一直被沈氏压着一头也就罢了。现在,还得让着顾莞宁!
简直没天理!
她不止一次地提出要亲自照顾太夫人,都被顾莞宁一口回绝。也不知道那个丫头到底是哪来的威严和气势,一冷下脸孔,她就觉得心中生寒,没勇气再和顾莞宁较劲……
一想到这些,吴氏胸口就像被石头压着似的,堵心又糟心。
“母亲,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顾莞华柔声问道:“是不是为了祖母的身体忧心?”
吴氏撇撇嘴:“有宁姐儿精心照顾着,我还有什么可忧心的。”
顾莞华微微蹙眉,低声劝道:“二妹自小脾气就比别人刚烈一些,母亲是看着二妹长大的,不会不清楚她的性子。何必事事计较?”
“二妹和祖母最是亲近,祖母病了,谁也不及她着急忧心。她想亲自照顾祖母,也是出于一片孝心,母亲就别生气了。”
吴氏哑然片刻,才悻悻地哼了一声:“连你也向着她说话。罢了罢了!什么都不用我管,我正好乐得省心。”
顾莞华显然很清楚自家亲娘的脾气,又柔声劝慰了许久,才哄得吴氏消了气。
吴氏握着顾莞华的手,忍不住叹了口气:“傻丫头,你当我是真的为自己生气吗?我是在气你祖母偏心。”
“顾家这么多孙子孙女,你祖母眼中只看到顾莞宁姐弟两个。何曾将你们放在眼里!”
“你大哥至今还没定下亲事,你也快及笄了,眼看着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你祖母满心打算将宁姐儿嫁给齐王世子,太孙也倾慕宁姐儿。不管是谁,都是大好姻缘。你祖母何尝为你打算过。”
还有更深的一层,吴氏并未诉之于口。
顾谨言莫名其妙地生了怪病,几日前被连夜送出侯府,送到了普济寺里。
吴氏虽然不明白这中间的奥妙,对此事却是暗暗欣喜不已。
如果顾谨言出了什么事,再也回不了府,这定北侯的爵位可就要彻底落在长房了……
提起终身大事,顾莞华有些羞涩,张口道:“我想多陪伴母亲几年,不想早早出嫁。”
吴氏颇有些怒其不争地看了顾莞华一眼:“你这傻丫头,哪有女子不出嫁的。就算想多留你两年,也得先挑好了亲事再说。不然,好的可就全被人家挑光了,哪里还轮得到你。”
母女两个正说着悄悄话,就听丫鬟来禀报:“太夫人打人来送口信,请夫人去正和堂一趟。”
吴氏一愣。
太夫人忽然叫她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