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每次遇到他心情都变得舒坦,一经现立即忙不择路奔上去。
“空心禅师!”
他似是偶遇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震声呼道,脸上绽放着略有尴尬的笑容。
空心似乎也像化仙大师那样在等候着金夕,毫无诧异和生疏,稍稍打量金夕几眼,淡淡一笑问道:
“以后唤我空心就好,无为岂能称师?”
“空心,”金夕丝毫不谦逊,立即去掉尊称,“你至今可还是身在四界?”
“永生都在四界!”
金夕闻听倒是有些茫然,不过那不关他的事,遂低声问道:“你可知道战符的详情?”
空心净脸稍变,略微思忖片刻答道:
“战符源自夷族,历代战神持有,可是只有少昊与蚩尤成就大业,此符之中必有玄机,不过无人能晓,你身负战符,一定要谨慎为妙;若能拖延几年再入四界为好……”
金夕忽然觉得无地藏身,仿佛天下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开口道:
“谢过!”
空心淡淡一笑,施礼相别。
“空心,”金夕忽然觉得有所欠缺,又追问一番,“你如此洒逸,可有意中人?”刚刚问完,他也觉得脸烧,这又关自己甚事!
关与无关,只有天知道。
空心没有回头,轻声而答,“空心之人,岂有他心?”说罢,扬长而去。
“可惜,可惜……”金夕不禁心道。
人家心中无所属,他却想到了冰婉儿和仇丁媚,尤其是仇丁媚,在卫迟面前信誓旦旦允诺照顾一生,其实只是每年三日,有时候十年八载甚至千百年都不归,不由得心生愧疚。
看见长街两侧除了兜售修行之物,还有生活杂物,便走上前去用十颗初级修行丹的天价换购了一面铜镜。
一来安慰仇丁媚,二来也算是感仙镜的补偿。
心中又有一丝苍凉,姚珧赠送了八象图,却是什么也没给予她。
迷茫中,一转身,境遇突现!
啪!
刚刚到手的铜镜被一个慌慌张张的人撞落。
扑哧!
顺着脚步又踩上去,铜镜彻底扭曲。
“死杀的!”
金夕大怒,举头大喝,一副杀人的模样。
放出光芒的眼神落定,眼前竟是一个女子,看上去十分眼熟,再瞧,更是勃然大怒!
正所谓冤家路窄,无缘不逢,赫然是那个蒙面女子,在三界赶往济阳山藏龙途中遇见的女子,不依不饶令金夕给她系上面纱的姑娘。
“你?!”
姑娘低头观看,脚下还踩着铜镜,细挑的身子微抖,黑俊的脸颊荡起歉意,瞬间又镇定下来,挪开右脚弯腰拾起铜镜,想试着照看,连忙低下手,想必里面尽是扭曲的面孔。
“我赔你便是!”
她急忙转向身旁摊位,可那里已经没有了铜镜,又踮起脚向前方查看,眼神不似寻物倒是在寻人,像是探到了什么,脸上一动透出欣喜,转身便走,口中说道:
“你等等,我马上回来还你丹药!”
金夕简直憋疯,“去你爹娘的!”他才不管那一路,抬手扯住姑娘身后的长辫,稍稍用力便强行拉回来,“想逃,休想!”
姑娘“嘤”声痛呼,仍在探望着远处,脱口而出:
“我叫谅天音,这里的人都知道,一定不会……”
说着说着止住声音,很显然她追逐的人已经不见踪影,蓦地转过脸来。
金夕见手中还扯着她的长辫,悠然松脱。
“畜生!”谅天音恼羞成怒,开口反击。
啪!
金夕扬手给了谅天音一记耳光!
他最痛恨的就是得理不饶人的女人,他也绝不是不打女人的男人。
谅天音曾经逼迫为她蒙面,早已被他牢记在心;这是在传界城,如在野外,有可能直接杀了她。
金夕骂别人可以,别人骂他是万万不能的。
虽然力道轻微,不过这耳光打得太过突然,太过霸道。
“有朝一日,我非杀了你不可!”谅天音瞪大双眼,脸色激愤。
金夕狠呆呆瞧着地上的铜镜,怒口而出:“毁我铜镜,开口伤人,这是对你的惩罚!”
“是你先……”谅天音刚要反驳,可是不再言语,眼神中杀意已定,懒得再言。
铜镜已失,金夕更是不愿再看谅天音,转身离开。
谅天音紧紧地捏着双手怒视着金夕的背影,“不杀你,非天音!”两人分道扬镳,各自抱怨。
可是,地面上褶皱的铜镜却缓缓地自动复原,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