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心头一震,稍现惊愕,没想到仲玢如此精明,似是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见他再无开口之意,只好暗暗起步离开侧殿。
次日离开汉中分舵,仲玢将金夕送出堂外,瞧着远去的金夕和李佐,悄声道:小心!
两人没有直接赶往雍州地带,而是绕道返回金村,金夕绝不会带着莽撞的李佐前行,而又不能把他一人留在分舵,只好引回冰婉儿身边。
“你要去做什么?”冰婉儿现金夕脸色不对。
金夕即答:“想尽办法也要将况天的炼丹房捣毁!不论其丹是什么,必须救赎余下的一百五十条性命!”
冰婉儿没有阻拦,想拦也拦不住,“你现在修为不满,我等又无法跟随,虎狼之穴,怎么才能探入丹房?”
“不知道!”
刘冷厉声反对:“不可,即使成功瓦解邪丹,你如何全身而退?”
“就是,”程杰连声迎合,“别说你修为尚浅,即使成就六境,也架不住数百人围攻,若是……”
忽然,他现旁边的李佐牛眼瞪过,赶紧闭嘴将牙齿磕碰出声。
“哈哈,”金夕瞧着一干人愁眉不展大笑起来,“御龙一族哪有过不去的障碍,别忘了,我乃金夕!”
冰婉儿眼睛一亮。
…………
“湓城舵主兹友良!”
“汉中舵主智贤……”
况天派总舵内,一路路分舵主在出示令牌后被弟子引领进入总门。
金夕放眼望去,方圆数百丈的高墙庭院,里面殿堂楼阁林林总总,到处游走着修行弟子,眼际落处,就在东北角落庄严矗立一排严实厚重的房屋,门前围立着肃穆弟子,时刻不离半步。
那定是丹房!
丹房长有数十丈,没有侧门窗棱,只有入口一道殿门。
各地舵主步入中间大堂,迎面正座红木宽几,通道两侧为排排绿椅,由于金夕是最后一个就任分舵主,依次坐在最后的座位。
众人坐定,正前方屏风后面闪身现出沙毕。
此人大脸小眼,稀疏眉毛显得上半脸光秃秃一片,嘴唇边却是浓黑的胡须,未开口便翘嘴角阴笑,令人不寒而栗,环扫台下片刻,字字迟缓:
“众舵主!”
各属下纷纷起揖,齐声恭道:“掌门!”
沙毕轻咳一声,开始细说慢诉,由于声音低微,各个舵主不得不压低呼吸,侧耳恭敬,呈示出沉闷和压制:
“天下传言,九年后凡界传界阵关闭,这是叛逆天道,也是那个金夕作孽而为,此人阴险狡诈,善于伪装,曾在四界以下依靠手段取得无数人信任,我况天派绝不会被此人迷惑,奉总掌门之令,严查五界四野,绝不允许他进入六界。”
“是,掌门!”众人见掌门停顿,纷纷大声应呼,也算是喘口粗气。
“经探,与此人同行的有女冰婉儿,还有刘冷和程杰,这三人大家都见过,他们若是登入本届,修为也是浅薄无几,不能等到羽翼再满,无论哪里现,立即掌控,以绝后患;六界已被众多志士把守,他们无法攀入,以此葆住真界安宁。同时,要继续看管其他门派,不得妄生事端……”随后,由各舵主禀报本舵弟子修行即纳留弟子等事宜。
就在几个分舵道出附近的门派不听管制之后,沙毕逐一阴森森宣布:日后立即剿散,如不归顺,杀之。
金夕听得咬牙切齿,没想到风况离开五界,况天派依然这般横行霸道。轮到最后的禀告,他故意提高嗓门:
“汉中分舵弟子二百八十人,二十阶以下百人,二十五阶以下一百三十人,其上五十人,负责把守传界阵,尚未现金夕等人踪影。”
殊不知,金夕已然窜进总门。
沙毕直盯金夕,低声吩咐:
“近日,你汉中分舵要将忠义弟子奉入总门,责由丹房掌事调教,提前准备为况天派效忠。”
金夕没有立即答应,那就是与丹同化丧命的弟子,故意装作不谙事的样子,大声问道:“掌门,属下自当从命,不过此丹既然为总掌门炼化,定是为天下而炼,却不知这丹药名字是什么,究竟有什么奇效?”
一片沉寂,随后生出窃窃私语。
这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内情,不过百余年来无人敢问。
“混账,”沙毕怒喝,“此等事宜焉是你这小小舵主能参之事?”
去你爹娘的!
金夕暗骂,好在修为已达二十九阶,无论如何众人也不会怀疑到金夕之名,遂口气也生硬起来,犹如初生之犊,又喜刨根问底:
“天下丹药没有善恶,皆在服用之人,善者服之即善,恶人用之则恶,我况天派天下第一,正义无比,自然是在炼就功德之丹,又怕什么公诸天下,这样的话,弟子们也会纷纷效忠,毫无怨言。”
“你!”
沙毕本就渺小的眼睛挤在一起,刚要号施令,无非是惩处一番或者罢黜舵主之位甚至是拿下,又瞧见二十双眼睛现出期盼之情,琢磨片刻接着说道:
“小舵主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此丹一成,总掌门便可以抵达下重真界,铲除为恶之事,扬树大善之行……”
金夕脑内轰一下炸响,险些冲下座椅即刻杀死沙毕,狂奔丹房摧毁丹药,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入耳。
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