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些之后，方小焕再次试探着向前方不远处的月光宫殿前进，这一次，在前进了十来米之后，突然间她感觉毛骨悚然，在刹那间她又仿佛踏入了万丈深渊中，寂静让她自灵魂地恐惧，没有一丝光亮，反而像是在向这一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深渊沉陷！

不过，火红色灵力光辉先一步将她笼罩了，方小焕又一次被范铮拖回了月光下。

方小焕冷汗流了出来，玉背有些冒凉气，她感觉方才似乎真的去走上了一遭，她不敢继续试探了，慢慢后退出了几十米，看着近在咫尺的月光宫阙，心中生起困惑来。

“难道，这是一种考验吗？”她低声喃喃道。

江天阵特意给她学习，必然是关乎圣灵力的灵技，但是她却在这灵技构成的幻象之中，感觉到了恐惧，唯一的一种解释，就是——这是灵技的遗留者对学习灵技的灵师设下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灵师，才能学到他传承的灵技。

“可是，这考验，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会本能地感觉到恐惧？”方小焕开始沉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

她思忖再三，自己没有范铮那么强的灵魂感知，所以骨子里的恐惧，并不是来自灵魂的预警，而是来自于身体中的其他物体。但是有何物质能融于她的全身呢？答案很明显，那就是她的圣灵力，天生的圣灵力，那和天道宗圣灵力相出异宗的圣灵力！

“为什么体内的圣灵力会出预警呢？我明明感觉得到，那月光宫阙之上的，就是圣灵力啊？”方小焕想通了是圣灵力在预警她保护她，沿着思路开始思考为什么圣灵力会这样。

困惑的她伸出纤纤玉手，任由月光倾洒在自己的掌心，就在那一刹那，她心中却忽地咯噔一响，她能够仔细地分辨出，这种溶于月光的圣灵力，并不是她天生觉醒的圣灵力，而是和天道宗同源的那种圣灵力！

“难道真如铮哥和子修爷爷认为的那般，天道宗的圣灵力，并不纯净？”方小焕从前也从子修的言语之中，听到过他对天道宗的鄙夷，甚至于平时也极少见他使用圣灵力，现在，在这个幻象之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两种圣灵力真的不一样。

方小焕黛眉紧蹙，凝视着古老地月光宫阙，片刻之后，似乎决定了什么，毅然转身，对着圣山之下的黑暗深处走去。

方小焕渐渐走入黑暗深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畏惧，同体的圣灵力告诉她，这才是正确的路。

突然，异变陡生，漆黑的夜幕之中，光芒大盛，将幻象之内的黑暗尽数驱散。光芒虽强，但落在方小焕的眼眸之中，却很柔和，令她识海内的圣灵力也跟着悸动起来！

金光似水，圣光似丝，圣歌如诗，正是纯洁到极致的圣灵力！

圣灵力的光芒之中，有一个背对着方小焕的女子，似乎是听到了方小焕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来，露出了她的绝世姿容。她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她头上梳的是盘云髻，身段娇柔而不失风韵，盈盈不堪一握的蛮腰，白玉般光滑的肌肤，举手投足间更觉妩媚多姿，奇艳动人，双眼顾盼之间采芒照耀。

如此动人的身姿，纵然方小焕同为女子，也迫切想看到她的玉容，但她的脸上如有一层迷雾一般，让人看不真实，越是如此，越是吸引人仔细观看，但那层迷雾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另人越陷越深，浮想联翩，遐思万千，不能自拔。

“前辈！”方小焕忽然想起这位女子或许就是创造这个灵技的主人，她这般直视，甚是无礼，连忙低头行礼。

“三千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传承者了！”女子没有应方小焕，自顾自地说道，言语之中，是方小焕难以体味的沧桑。

女子沉默片刻，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之后才开始理会方小焕：“小姑娘，你是来学灵技的吗？”

“是，前辈，我是来学习灵技的。”方小焕本分地回答道。

“那本尊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且如实答来。”女子严肃的回答道。

“前辈请问，晚辈知无不言。”方小焕应道，虽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粗略想来应该是三千年的历史变迁吧。

“如今这世间，可还有天道宗？”女子率先提出这个问题，语气很是森冷凛冽。

“回前辈的话，天道宗是如今圣灵大陆第一宗门。”方小焕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如实回答道。

“什么？第一宗门？怎会如此！”女子的身子陡然一颤，情绪出现了巨大的波动，似是很不能接受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