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崇德自从落草后,就想到过会总会有一天自己会被别人击败、吞并,甚至是丢掉性命!他也曾在无数个夜晚幻想着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掉自己的山贼生涯。
在他的假想里,朝廷的围剿、大势力的山贼,这些,才有可能是终结自己的劲敌,而,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个嘴边奶腥未退、头顶胎犹存的小孩周围能聚集这么一股无法匹敌的能量呢?
当马聚阳一脚踢飞他的长刀,卯崇德便知道今天自己栽了,从一开始自己的判断,那就注定是要失败的!
因为,自己误认为是一阶武士的菜鸟,居然是跟自己修为相同的人物,而另一个从头到尾都感受不到一丝灵元的路人,竟然毫无征兆的便将自己瞬间制服,这跟头,栽得一点都不冤!
一柄短小的匕寒光烁烁的架在卯崇德的胸口,只要他有丝毫反抗,那柄匕便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而执刀的不是别人,正是马聚阳。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卯崇德的手下,他们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便会将自己的大当家推上断头台!
袁惊鸿站在一边,缓缓的将自己跟随姜忘的缘由说了出来,那话里行间,没有慷慨激昂的说辞,有的,只是一份与家人相聚的渴望,和残日东升的感激!
听完袁惊鸿的故事,卯崇德淡淡的盯着面前的姜忘:“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姜忘微微一笑,将架在卯崇德胸口的匕推到一边:“我只想我跟我的兄弟们有酒喝,有肉吃,生活富足一点,生活平静一点,闲暇时能出去装个逼,无聊时,能凑在一起吹个牛。”
“平静?”卯崇德指着姜忘背后的‘恶童军团’露出一脸的鄙夷:“你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寻求平静的?靠什么?吞并吗!”
姜忘并没直接回卯崇德的话,而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知道武字怎么写吗?”
卯崇德不明所以,但依旧点了点头:“知道,但这跟我刚才的问题有关系吗?”
“哈哈,怎么没关系?关系太大了!武字之所以会是你看到的样子,那正是因为古人造字时灌输了自己对武字的理解,枉你还是习武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学的是什么,这无疑是莫大的讽刺,什么是武?分开来看,武就是止字和戈字的结合,想要中止纷争,不受人欺凌,那就得手里有自己的戈,你手里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去跟人谈条件,又凭什么去追寻平静?”
看了看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的卯崇德,姜忘摇了摇头,以往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瞬间便被冷峻取而代之:“你不配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