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准备这个。”似乎一眼看穿了她心里的疑问,聂唯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朝休息室走去。
穆迟迟疑了一下,聂唯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今天我不会碰你的,你放心……”
休息室也是一样的干净简单,他有洁癖看来不止是对女人,甚至连在生活之中是如此,连被单都白得看起来令人心悸,他走到了深棕色的衣柜旁边,刷的一下拉开了衣柜,穆迟看着里面的满满的衣服怔了一下。
应该都是女人的衣服,所有的几乎都是吊牌都还没有折下的,各种各样式的都有,极漂亮而又极奢华,拉开的一层层的隔层里是一套套精致的各种颜色的*,都是她的尺寸,最底下整整齐齐的叠着几套睡衣,那是旧的睡衣。
所有回忆一下子如同海浪般的冲刷着她的心墙,那是几套旧的睡衣,却带给了她不能控制的震撼,那是她穿过的最喜欢的那几套。
“你说我为什么准备这些?”他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低头便可以嗅到了从她发间散开的极浅极淡却最为勾人的香气。
这个男人呀,总是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乱了她的心,这些应该是他还没受伤之前就放在这里的,明明是他的衣橱里放着的却全都是她的衣服却占了最多的位置,而且她的衣服都摆在了最上层。
在中国的风俗有一个非常传统的,就是女人的衣服是要放在男人的下面的,这样才不会坏了家风,乱了风水,可是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放在了他的上面。
每一次她都觉得他总是会凌驾在她的感觉之上,可是却从来未曾发觉,这个男人用另一种自己的方式把自己放到了最低位置上,也把她放进了心里。
“我去洗个澡。”他没有再说什么,却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身躯变得柔软起来。
他的身上都被雨水打得有些湿了,还透着冷冷的水气,也多亏了他的身体是这样的强健与结实,换了旁的人估计是要感冒的,可是他却连个喷嚏都没有打过。
外头的秘书已经为她准备了一杯热可可,她记得以前下雨的时候,她就喜欢捧着一杯热可可站在窗子旁边看雨,然后让那温热的香甜的液体充满了整个身体,赶走了下雨时的那种莫名的愁绪。
依旧是那样香甜的味道,热热的一点点的在她的心头化了开来。
洗过澡换完衣服,没有吹干头发细碎的落在了他的额前,他的头发比她的要粗一些,硬一些,却黑得如同墨一般,他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拿过了那杯热可可,就着她嘴唇的位置一口饮下。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喜欢喝热可可,你想起来了?”她的语气有些疑问,这是发生在以前的事情了,他会在这个时候为她准备一杯热可可,那么是记起来了,还是巧合?或者是他的记忆出现了断点,只记得某一件小事?
聂唯并没有回答她,放下了杯子握着她的手,薄唇轻启:“穆迟,现在开始我会做一件事情,无论你反对与否我都要去做,我要清理掉唐殇。”
一说到这个名字,她的心抽的痛了一下,她想起了当年整个人都躺在血泊里的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那个强壮得如同巨石的男人,为她引开疯狂杀戮,把安全留给她的男人,那个默默的从小爱着她的可怜男人,眼眶里倏的腾起了一丝的水雾。
“穆奕南不舍得是因为他欠了穆奕北的,他不忍心绝了他的后,可是如果我不清理掉唐殇,以后他就会来绝我们的后,有时的心慈手软会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不可能让你再去冒这个险。”穆奕南下不了手的,他来做,这一次他要亲手将这个疯子送进地狱里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对付这样的人,真是不能心软,只是如何跟她的奕北爸爸交代呢?她在怀疑如果有一天唐殇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她是不是能亲手杀了一个长得几乎如同她最爱的奕北爸爸的复制的人,那样的感觉令人心疼得几乎不能呼吸,可是却又不得不那么做。
“为什么要 告诉我这个?”穆迟的声音有一点点的沙哑,饱含着痛苦,她宁愿他不告诉她这一切,悄悄的解决掉了唐殇,虽然这样想只是掩耳盗铃,但是如果不知道,唐殇是怎么死的她也不会觉得心里的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