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关东军和朝鲜军一体化,就完全能够在战争初期取得胜利!至于国内,不是没有办法让我们的声音成为国策!”木村兵太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是如此之大。桌上的所有东西都同时跳了起来:“够了!真崎君马上就要返国,大家就不能说些轻松点地话题吗?大家都是关心国运的战友,脸孔脖子粗的象一群醉汉。太有失你们帝国军官地身份了!”真崎甚三郎最先反应了过来,垂头向这位老大哥道歉。底下的军官们也纷纷行礼,表示对自己行为的抱歉。木村指着地图:“我需要的是一份关于华军远征军在欧洲战场可能达到地最大规模和战斗力表现的预测报告!你们既然有精神熬夜吵架,却没精神给我正式的分析报告。那么都别想回去补觉了!这份报告,我中午就要!…………真崎君,荒木君。你们跟我出来一下。”一群少壮军官们都悻悻地低头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只有真崎甚三郎和荒木贞夫两个人整了整自己的军服,跟着他步出了这间闷热的小屋。
扑面而来的就是东北这片大地的凉风,让闷了一晚上,吵了一晚上地真崎和荒木两人顿时精神一振,贪婪的呼吸着这新鲜空气。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空气。其实都是不属于他们的。木村兵太郎抄着手淡淡的道:“真崎君,你说话实在是太不注意了。对于一个优秀的军人来说,严守秘密是他应有的职责,这一点,你做得完全不够好。”真崎甚三郎惭愧的低下头,对于这点,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荒木贞夫也啪的一个立正:“下官也参与了争论,实在惭愧!请木村阁下给予我们处罚!”木村兵太郎转过身子,看了他们几眼,微微的摇头笑了:“这里也都是我们的同志,我不过加倍谨慎一些罢了…………昨天晚上在你们争论喝酒的时候,我已经会见了朝鲜军方面秘密派来的代表…………”真崎和荒木两个人都是精神一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木村兵太郎。但是木村却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从军装口袋里面取出来一封没有上下款的信,郑重的交到了真崎甚三郎的手上:“转交给田中君,告诉他,我们这些在外面的同志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中枢如何变化,就要看他的了!还有一句话,请田中君抛却一切的情面,为了天皇,为了帝国的命运,有时一定要采取断然的手段!”
欧洲西线,阿图瓦——香巴尼战线。已经整整的持续了三天,几百万发的炮弹完全按照战前制定的火力发射计划射击了出去。而德军还击的火炮也变得越来越强烈。无数吨的tnt将两军之间的战线,还有两军第一线的阵地打成了彻底的地狱。地面变成了月球的表面,毒气在战壕中滚动。士兵们蜷缩在防炮洞里忍受着这一切。相对来说,还是德国阵线受到的损失更大一些。那些工兵们辛勤布置的障碍鹿砦雷区和铁丝网,已经被炮火扫得干干净净。原来一人多深得第一线的战壕,已经被打成了浅浅的一条土沟。视线范围以内的机枪发射点还有那些永备工事,都象被一个巨人的手掌抹干净了他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一样。战场上面除了爆炸的很近,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碎片,没有半点活人的痕迹。生命是在这种地狱中最为脆弱的痕迹,就连士兵的尸体,都被炮火给揉碎了,变成了细碎的尘灰,抛洒在这块远离他们家乡的土地上面。
无数的协约国军官,从最高层的霞飞元帅,到最底层的少尉排长们。都紧张的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走近步兵预定发起攻击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以万为单位的协约国步兵人潮。就要向对面德国人地阵地淹没过去。这是1915年度,协约国威力的最大体现!如果取得了胜利。那么就是协约国全面反攻地开始!他们就会乘胜追击。一直到把德国这支勃兴于普鲁士的中欧怪兽,扼死在他们的巢穴里面!时间终于走到了1915年9月28日的凌5时。在最高指挥部的霞飞老元帅用力的一挥手:“发起攻击!目标柏林!为了洗刷1870年的耻辱!”
本来就在一直维持着射击地协约国炮群,这个时候突然爆发出了十倍于前的烈度。所有的炮位,都以最高地速度开始发射。炮声的响声已经完全练成了一个整体。只有轰轰隆隆的雷声在人们的周围回荡,剧烈地颠簸连十几公里外的人都站立不定。这种超出天威的人工威力地展现,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的让人目瞪口呆。这次炮火发射的方式也改变了,从全面的压制变成了徐进弹幕的射击。按照步兵推进的速度。每分钟向前延伸二百米。炮火地炸点最先在战两军战线的中间部分层层叠叠的炸开,落点是如此的密集。顿时就在两军的视线当中,构筑起了一道由爆炸。弹片,烟雾,尘土组成的一直高入云霄的火焰之墙。攻击开始了!
无数的下级军官们跳上了战壕,冒着德国人反击的炮火站在战壕的顶端。作为这些军官的背景是此起彼伏开起落下的各种颜色的照明弹。战场上爆发的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通红一片。各种口音的法语英语都呼喊了起来。只有一个意思,向前!总计七个法国步兵师,两个英国步兵师的一线攻击力量纷纷的涌出了战壕。士兵们都全部轻装了。只有步枪,弹药,防毒面具和一天的口粮。每个人都苍白着脸爬出一人多深的战壕。德国人反击的炮火是这样的猛烈,不断四处横飞的弹片让不少士兵还没有向敌人发起一步的重逢就颓然倒下。但是更多的人已经组成了一波波的散兵线,按照军官的口令,谨慎的跟在自己炮兵的徐进弹幕后面向前进发。在已经被打成了一片坑坑洼洼的烂泥地的战场上面。这些士兵尽可能的维持着攻击的阵线,采用便步向前推进,他们每分钟走多少码都受到了严格的规定!在炮火构成的,缓慢向前推进的死亡之墙的背后,数万名各国忠勇的步兵,忍受着对这地狱般战场的最大恐惧,昂着头,端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向前齐步进发。参与攻击的英国第五十二高地师,甚至还有吹着风笛,穿着苏格兰裙子的军士,仍然向阅兵一样,用悠扬的曲调引导后面的步兵跟着前进!大地上面涌动着一层层一片片的阿德里安钢盔,英格兰式的浅碟钢盔。刺刀的闪光在这一片尘烟当中,倒映出一片爆炸的火光。在冲锋步兵的后面,还专门跟着用来清扫战壕的突击队,他们都戴着土工作业的工具,还有短马枪,就是专门用来在战壕里面作战的!这种可以压倒一切的攻势,应该是让德国人撒腿就跑!每个冲锋队列里面的军官士兵,紧张流汗的神色里面,忍不住总有这样的幻想。。
迎接他们的只有德国人并不算十分猛烈的炮火。烟尘中也有零星盲目射击的机关枪火力。几个残存的永备工事里面,都有着布置成一个扇面的马克沁机枪群。冲击队伍在敌人的迎击火力下出现了伤亡。特别是他们遇到了巨大的弹坑拦路的时候,他们只有放缓前进的步伐,跳进一个套一个的弹坑当中,几场秋雨过后,这里面简直就是泥塘!当他们艰难挣扎出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机关枪的弹雨!向前推进的徐进弹幕,已经越过了德国人的堑壕线,远远的拍击着德国人的后方。德国人从残存的防炮洞当中涌出来,在已经快被削平的战壕里面乱纷纷的架起了机关枪步枪,还有仿华造一二丙式六十毫米的迫击炮。火力顿时就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顿时协约国军团在两条战线同时展开的数万攻击部队,一片的人仰马翻。
这个时候,就是决死冲锋的时候了!所有发起攻击的官兵,不需要什么命令。从便步前进顿时就变成了快步的冲锋!每个人都面容扭曲的怒吼着。举着步枪疯子一样的向前冲锋!铁丝网和雷区已经被炮火扫平,这不过就是百来米的距离,我们能冲过去,能够撕碎那些德国人!几万官兵奔腾着咆哮着向前涌动,就像一条不可遏制的洪流。这个时候只有向前才能找到一条生路,才能尽到他们军人的职责!
德国人的一线兵力毕竟是受到了大大的削弱的了,虽然仍然勉强在坚持对第一线进行抵抗。但是兵力火力相对于协约国的巨大攻击动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在绵延几十公里,基本上是分成两个巨大箭头向心突击突出部根部的协约国攻击部队,潮水一般的涌进了德国人的战壕。火力交手战顿时变成了白刃战。双方用各种能操在手上的东西扭打在一起。人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只有野兽一般的生存意志。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让自己生存下来!刺刀和工兵铲拼杀在一起,有的家伙在战壕里面就投开手榴弹,弹片把所有人不分阵营的割倒。一波又一波的协约国士兵持续的涌进了战壕。第一条战线上面的那些德国兵终于抵抗不住,有的人就爬出战壕丢掉手上一切的东西,飞快的向后逃命。但是后面追来的子弹让他们跑不了几步就栽倒在地。而更多的德国兵丢下手中的武器,用德语叫着:“tapfen!tapfen!”这些倒霉的家伙,满脸的硝烟尘土,身上的军装都变成了一条条一道道的破烂,神色张皇的看着他们的战胜者。一些已经举起手来的德国兵被杀红了眼的协约国士兵继续刺倒。这种狂乱直到好一会儿才算停止下来。
三天的炮击准备,保证了这次步兵突击的一举成功!宣告胜利的绿色信号弹从前方开起。后方顿时是一片欢呼的声音。可是这第一条战壕里面,早就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协约国的士兵,加上俘虏,甚至连转身都困难。冲击发起时那种一波波的队形已经完全混乱了。一个来自法国阿尔卑斯山地的小步兵喘息着看着他那位大胡子的军士长:“老爹,这仗就算打完了?”大胡子军士长神色安详的看着前面,伸手从怀里去摸烟斗:“打完了?做梦!德国鬼子都是些鼷鼠,他们会挖一百条这样的战壕!而我们只有一条条的去夺取!听着,马上军官的哨子就要响起来,又组织我们继续前进。这次可没有那么完美的炮兵掩护,那些铁家伙,隔得越远,打的越没谱!”
还没等被军士长的话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兵回过神来,就听见空中一阵尖利的呼啸声。但是这却不是军官们的哨子声音,他们也才喘息将定。这是德国人一直耐心隐蔽的强大炮群的反击!炮弹在人挤得满满当当的战壕当中炸开,还有毒气在朝低处滚动。每一发炮弹炸开,就是漫天的血肉横飞。炮火构成的地狱这次施加到了协约国军队的头上。造成的伤亡远远要超过德军所付出的!战事一旦开始,就将死神从地底释放,他将在战场上面呼啸来去。收割每一条他看中的生命。
在顺利突破了第一道战壕之后,协约国军队遭遇了德军预备部队的反击,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但是协约国仍然以巨大的牺牲坚持向前缓慢的推进。德军一线阵地的几条战壕线的纵深反复易手。战事逐渐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