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大队的穿着新式深绿色中国国防军制服的官兵们,正背负着六十磅标准配备的装备,在法国南部的集结训练地域进行着战前的训练。中国远征军在1916年的5月份,已经有了九个师的部队,编制成为三个野战军。中国远征军已经正式拥有了一个野战集团军的规模。除了九个步兵师之外,还有一个战斗工兵团,六个直属炮兵团。在远征军序列当中,还有两个飞行中队组成的一个第一飞行联队,四十多架侦察机和驱逐机。在大批经过了圣梅朗还有凡尔登血战的骨干抽调回国内修整之后。远征军似乎一下又回到了他们才到法国时候那种景象。跃跃欲试,热血沸腾,但是缺少在欧洲作战的经验。
这三个多月以来,总参以回国轮换修整的名义从远征军至少抽调回去了一万五千名以上的军官、军士、还有炮兵等技术兵种骨干。加上原来几乎全部有作战经验的飞行员。在远征军重组准备参加索姆河之战以前,何燧和陈山河最担心的就是部队素质的问题。现在远征军几乎完全变成了一支新手组成的部队!他们立即加大了远征军在法国进行适应性训练的内容。在法国南部的训练场当中。师级的野战演习没日没夜的进行着。换装了法国式装备的这些中国士兵在法国的春天田野当中摸爬滚打,向工兵架设的模仿德国人地阵地冲锋前进。新地小群精锐突击部队也被挑选出来加以了特别的训练。为数不多地有欧战经验的骨干充实到了这些精锐突击部队当中。希望继续能够发扬远征军的攻击传统。
经过了凡尔登战役之后。法国人对远征军是相当照顾的。他们从国内到来的时候。本来应该完全携带的技术装备往往只有一半。但是法国人总是很快给他们补充齐全,也不过问其他的装备被扣留在国内做了什么用处。补给和供应都是和法国白人部队完全一样的。对于在凡尔登挽救了他们首都的这支英雄部队。还处在危难当中的法国人民地感激是真心实意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现在还在欧洲战场上的这支部队,抛开一切对国内现在局势的顾虑,和他们并肩战斗,直到将德国人击败。风传即将卸任离职地霞飞元帅这些日子两次视察过中国远征军。加上其他的协约国高级军官的到访。频率之大是以前所难以见到的。他们在视察了远征军的训练整备情况之后,往往都会若有所思的和何燧陈山河两人东拉西扯的攀谈些和欧战无关的话题,最后都归结到一个意思:“…………请安心在这里作战,亚洲贵国所面临地紧张局势,协约国还有美国都在全力调停担保。一定会保证亚洲的和平局面。请不要担心贵国国内的局势…………”
但是,怎么又能不让人担心呢?何燧还有陈山河。以及远征军的高级军官们。每天都用电报和国内总参保持联络。每一分日常的国内情况通报他们都仔细研究。最捶胸顿足的还是陈山河,早知道在国内有打小鬼子地机会,就不闹着来欧洲了。***,老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对于国内还是保持着一个月输送两个师来到欧洲的运兵速度,他们都表示不解。何燧还去电报给雨辰。表示现在远征军规模已经达到一个上限,有经验的军官军士人数严重不足。即使输送更多的师过来也并不能发挥更大的作战力。言外之意就是国内还是把这些部队留着看家!谁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局面!总参对于国内的军事部署,出于保密原因,并没有通过电报向他们通报。这些远在欧洲的军官们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去猜测。国内现在面临的局势深深的牵动着他们的内心,而就在身边爆发的欧洲战线上面的血战,似乎反而是远在万里的事情了。
一发发粉红色的信号弹升上了拂晓的天空,参加本次攻击演习的二十八师的官兵呼啸着跃出了出发阵地。在他们的前面,战斗工兵四团的突击部队已经在夜间的攻击当中为他们清扫了障碍。开辟了冲击道路。数千名官兵分散成疏散的队形。在炮火形成的弹幕前向前稳步推进。炮火一层层的向模仿的德军阵地推过去。炮弹的炸点一排排的整齐升起。而步兵就始终跟在炮弹炸点一百码左右,结合得异常紧密的向前推进。这些官兵都戴着防毒面具,昨天晚上是从四十公里外连夜拉动过来,随即就发起了冲击。部队的精力体力在这种苛酷设定的训练条件下已经达到了极限。但是这次攻击演习,仍然完成得相当漂亮。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面的观察哨里,陈山河扔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着身边还在默然观看的何燧道:“灼然大哥,二十八师干得不错。不愧是原来九师出身的老部队。很快就适应了新的作战方式…………唉,这么一支部队留在国内该多好!***,说不定真的会打起来!我在青岛见识过日本人的疯狂。最后的绝境了,几万日本士兵除了步枪和刺刀什么都没有,就向我们优势火力组成的机枪和迫击炮的火网发起冲锋!他们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那些洋鬼子国家的担保有个屁用!”
对于自己这个兄弟无时无刻不发的这个牢骚,何燧已经相当的习惯了。他沉稳的放下自己手中的望远镜。对身后的副官转头交代:“传令嘉奖二十八师、战斗工兵四团,配属炮兵部队全体官兵,这次夜间机动,拂晓攻击的演习进行得非常成功!晚上以上部队官兵会餐。”看着副官领命而去,他一拍陈山河地肩膀:“无病。走。出去晃晃。”
两人钻出了指挥部,拂晓地空气夹杂着一点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让这两个已经习惯了战场地军人就顿时觉得精神一振。陈山河没走几步。突然又皱着眉头道:“灼然大勺,你看我们是不是给总统再去电报,坚决要求回国?欧洲的战事比起国内面临的危险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总统估计也是在硬撑着,不想失信。咱们一坚决表态,总统总会再考虑一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何燧,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这位大哥的认同。。
何燧却无声的摇了摇头,迎着阳光低声的叹了口气:“无病,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一个真正的军人需要什么样的素质啊…………,总还是这样由着性子来。军人的天职是什么?是坚决服从命令!我们在未接受到新地命令之前,必须将我们手头的事做好。相信总统,他会有通盘的考虑的。亚洲现在的局势。是和整个世界大势地发展密不可分的捆在一起的。我也是想了好久,似乎才明白了总统这些年来的安排。他想得实在太远啊…………现在我们钉在欧洲,打得越好,对国内的帮助越大。你明白不明白?”
陈山河当然不明白。但是这个世界上总统,念荪大哥、灼然大哥的话。他向来是坚决服从的。他默默无语的陪着何燧向前走了一会儿,逐渐地来到了山丘的顶部。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晨风将战场上还未散去的硝烟一缕缕的吹了过来。陈山河将目光转向太阳升起的东方,眼光似乎一下就穿越了千山万水。那里有他的妻子和孩子,有他深深景仰地总统,有着他深爱的祖国。对战争有着一种天生的嗅觉的他强烈的感觉出那里有一场也许决定了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大战即将爆发。这让他浑身颤动,心就要从腔子里面跳出来。但是他现在人在欧洲,必须在另外一个战场上面为祖国的利益战斗。
他突然看着何燧。他的灼然大哥一样目光转向了东方:“灼然大哥,你说日本要动手,他们会在哪里动手?我们有办法斩断他们的爪子么?”
何燧沉声道:“现在日本是陆军在主导他们的政局,要动手的话,只会在东北!这是他们帝国大陆梦的。如果他们选择了真的动手,我相信在民族决战的战场上面。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历史从州,年我们在上海打响了第一枪的时候,已经深切的改变了!”
一副绝密的地图终于展开在了满屋子眼睛已经烧得血红的日本军官的面前。低低的吸气声音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里面。关东军的总参谋长菊池慎太郎少将和黑岛一夫少将、荒木贞夫少将都身穿着最正式的军服,站在这个日本正金银行大连分行地下室内,秘密构筑的作战室内。这对于关东军来说,确实是历史上的一刻,他们作为日本陆军的精华代表,也许将再次主导整个帝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