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这苍老的身影却是有些哽咽起來。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停止了抽泣,而后继续说道:“在你走后,我也就成为了勾漏村的村长。
如今的勾漏村是一代不如一代,凡人越來越多,修道者越來越少了,且实力修为也因为灵脉的日渐枯竭而毫无前途可言。
晴川这孩子算得上一个异数,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本身的资质不差,加上心中时时刻刻想为你们贤伉俪报仇雪恨,勤加苦练之功。
勾漏村若是有这个孩子坐镇,应该还能够保住其安危一段时间。
若这孩子也去送死,那么你我二人辛辛苦苦要保住的勾漏村却是存在不了多久了。
这防御大阵若沒有灵物的继续支持,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而村外的炙龙兽的数量也日趋变多。”
说道这里,他仿佛又想起了不少要操心的事情,佝偻的身影越來越颤抖,仿佛有一个大大的重担被他抗在了肩上。
如此沉默了好一阵后,他方才面露出了一丝决然之色,对着前方的两座孤坟道:“师兄,师妹。
我们勾漏村本來是数千年前的一个修仙家族之后,因为一次宗门之争,而躲避到了这个地界來。
但是先人并沒有完全放弃原來的故土,所以在勾漏村外的某个地方建立了一座传送法阵。
不过此传送法阵到底存在于何处,却是只有历代的村长才能知道,而这个秘密却是已经失传了一千余年。
这个村子到了如今,不仅仅连过去仙人的故土在何处,连那个传送法阵也不知任何信息了。
当年的勾漏村,也算是一个大宗门的部族,拥有的修仙资源丰腴,修道者的实力不凡,又何惧这小小的姚云林中的妖兽。
但如今一代不如一代,你我二人也不过堪堪达到传闻中的炉鼎境,这算是走到了头;我们的实力,除了能够好好地呆在这勾漏村中,保护幼弱妇孺外,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当年师妹不就是为了去打探一下那远古传送阵的位置吗,最终却被炙龙兽所杀;这个秘密我也替你瞒着晴川这么多年了。
以他的脾气,若是知道他的母亲是这般死得,还不早早地就去寻找传闻中的法阵了,以完成其母亲的遗愿。
哎,如今我也老了,也挡不住晴川要去做什么了。
既然他放不下要去为你们报仇;那么何不乘着这个机会,集我全村人的修道者加上先人流传下來的一套阵法,前去那炙龙兽一探虚实,证实我们当初的猜想。
或许还有着一丝寄望。
若是晴川这孩子也险遭不测,我是万万沒有这个实力的;而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更不用想,只能等待着此防御大阵的日渐枯竭,最终被周围的妖兽所灭。
与其等着那一日的來临,不如和晴川这孩子拼上一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川儿。”
说罢,这苍老的身影,却是转过身來,对着一旁的虚空问道。
等候了良久,却见这处虚空一阵扭曲,却是从中钻出了一个人來,手中抓着一件灰色的长袍,显然是一件隐身衣。
只见此人皮肤黝黑,高高瘦瘦,不过却是神情遽然,精神抖擞,目光之中有一种射人的气势,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
“中天叔。”
出现在此地后,他收了隐身衣,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沉吟了片刻后,方才说道:“沒有想到当年,家母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出去的;您,您为何要瞒我到如今。”
说道这里,此子眼中微微泛红。
“哼,川儿,你也不要怪老夫。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我沒有怪中天叔的意思,只是,中天叔,你万万不能和我一起前去那炙龙谷;若你有个什么闪失,我是永远也不能原谅我自己的。”
陆晴川埋头说道,双手握成了拳头,这些年里,他也早就将阮中天当成了自己第二个父亲,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第一个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如今他又怎么能够看着这个父亲又死在自己的面前。
中天叔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难以为报,如今是怎么也不愿意让中天叔跟着自己的。
阮中天看着陆晴川这幅模样,心中微微生出了一股暖意,看來对方却是十分在意自己的,也不枉这些年对其的照顾和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