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石看得傻了。
酒过三巡,气氛更热。这几个平时就不是安分的主,喝了酒更加胆大包天。林文东说这样太没劲了,来玩游戏吧。
一个女生说,玩什么啊?
林文东说,划拳,谁输谁脱衣服。
另一个女生酒量差,才喝了一点脸就潮红了,摇摇晃晃地说:“老师还在这呢?难不成老师输了,你们两个色胚还要看你们老师脱衣服?”
“……”清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面皮薄,在酒精冲击下,觉得脸一阵阵热。恰巧有一阵风吹进来,脑子才清醒了点,佯装若无其事地偏过头。
楚嘉越在对面望着她,在她转头的那一瞬,她的眼神和他的对上。有那么一会儿,清石觉得她好像看到这个男孩子的眼睛里有微妙的笑意。
她更加不自在,后面他们说笑的时候她几乎是低着头闷着吃的。
这个游戏被否决后,林文东问还有没有别的点子啊?
高个子的女生说:“玩东南西北吧?”
“你能更俗点吗,刘珺?”
刘珺也气了,自己好心好意给他出主意的:“那你说我们玩啥?”
“要我说,就唱吧去。”
“好啊好啊。”矮个的女生吴静怡拍着手。
刘珺也不齐了,眼睛闪亮地看着他:“好主意。”她双手捧胸,一脸崇拜,“还是你买单,东哥?”一谈到钱,称呼都变了。
林文东说:“这时候要叫哥了,早哪儿去了?”
“东哥——”
这嗲嗲的长调子听得清石牙酸,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你们去玩吧。”她想她们没必要搀和了,“我和陈老师先回去了。”
“回去,谁要回去?”刘珺几个女生还没来得及高兴,陈舒晴就说,“年轻人的游戏,我们也想试试啊。”
“那一起啊。”林文东一点不忌讳,下巴朝清石扬了扬,“老师一起玩嘛,半途退缩以后怎么让咱们信服?”
“我……”
“她开玩笑的,当然一起了。”陈舒晴看着纤弱,谁知力气那么大,一下就把她拉了回来,顺带拽着上了林文东的车。
小吃街尽头东拐就有一家新开的酒吧,文东转了方向盘,在这家后门的空地停下。这里的路有点窄,光线昏暗,只有五米远的弄堂口两者盏煤气灯。
文东下车后,指指面前发着红光的灯箱:“从这里进去。”
几人跟着他走,进到长长的昏暗的走廊里,七拐八弯,迎面会碰上打扮夸张的男女,有的在过道里抽烟,有的抱着在接吻,振聋发聩的音乐听得人耳膜都疼。
清石在拐角的时候差点和一个人撞上,那男的张口就骂:“死三八,没长眼啊?”
她本来就头晕,被巨大的声响一刺激,更加晕眩,那一刻好像眼前有金星闪烁。还没平复就听到耳边林倩的惊呼声,睁开眼睛——楚嘉越抬起一脚利落地踢开那男人,在他张口骂人前踩住了他的嘴巴。
林文东接着补了两脚,嘴里骂着:“叫你丫的嚣张!”
清石:“……”
“没事吧?”离开时他无意识地走到她身边,把外面的路挡住了。清石摇摇头,忽然想起来这里看不太清,她说:“没事。”
过道尽头,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金色的大门,文东带他们去左边,有两个穿红色马甲的使者帮他们开门,齐声喊“客人晚上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进门时好像有人碰了她的手,就那么一下,转瞬即逝。清石抬起头,只看到站在她右边的嘉越。不过他一直目不斜视,越过她先进去了。她想,应该是不小心的吧。
包房很大,中间是一套沙发,质地很软,人一坐就陷下去了。三个女生靠右边坐,林文东和嘉越坐中间,清石只能挨着陈舒晴坐在最左边。陈舒晴肚子痛,中途去一趟厕所,她的身边就是楚嘉越了。
他回头看看他,点点头,笑了一下。虽然沙发不大,但和她隔了段距离,很守规矩。她之前的疑问也消了,回头看墙上的超大号屏幕。旁边连着点歌台和音响,刘珺上去点了首,英文歌,唱得还不错。
她下来的时候挺得意:“怎么样怎么样?”
“还行。”文东说。
“那你上。”刘珺扁扁嘴。
“我五音不全,不过这里有一个人唱得很好。”文东看她,轻蔑地说,“至少比你好十倍。”
她不服气:“谁,你到是说啊?话别一半一半的。”
文东的眼神很明显了,所有人都看过来,看向嘉越。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你们看我干什么?不要听他瞎说,他见谁都这样说。”
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林倩了,大有他不上台就不罢休的味道:“你去不去?不去的是小狗,不是男子汉。”
“都小狗了我还做什么男子汉?”嘉越闻言朗朗一笑,仰躺在沙发里。
“不管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给个说法。”
“还玩硬的啊?”嘉越好笑地看着他们。
“让你上就上呗,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矫情。”文东冷笑。
都这样说了,嘉越只好起身:“那我就献丑了。”
他捧着胸口对在座的鞠了个躬:“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赚钱不容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唱得不好千万不要扔臭鸡蛋啊。”
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