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有?”沈清石抬手要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她用力挣了挣,只是被他握地更紧了。沈清石眉梢跳动,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人。
她笑了笑:“楚嘉越,你真够无聊的。现在又是在玩什么?”
“你对我又认真了吗?”
“没。”她说,“不止现在,从前也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地说了吧。”
他如遭雷击,仿佛冰天雪地里被浇了一盆热水,整个人僵硬到极致,又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分不清冷热,分不清现实,更没有感触。只是他的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抓着她的手越收越紧。
清石脸色煞白,手腕都红了一圈。
“放手。”
“沈清石,你——”
“我怎么?”她的声音比他更大,用力推开了他,“楚嘉越,难道你竟然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吗?你不过是没有得到我而已,我遭遇的那些事,你也遭遇过吗?”
“你遭遇过什么?你有对我说吗?沈清石,你从来不对我敞开心扉,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孩!”
“对。”
他的眼底充满了血丝,半眯着眼睛,冷冷地望着她。她不甘示弱,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半晌,他才放开了她,退后了半步。
“沈清石,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这个人简直没有一点认知!
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
她转身想走,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我没让你走!”
她闭了闭眼睛,慢悠悠地转过身。他依然握着她的肩膀,只是轻轻一握,却仿佛有千斤重。清石觉得,这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接下来的话,几乎是苦口婆心的:“楚嘉越,楚少爷,你这么优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何必再苦苦纠缠?”
话说的这么明白。
楚嘉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她。
她转身上楼,他却跟着她上来了。沈清石停在二楼阶梯处:“你干什么?”
“就当以前的学生来看看你,不欢迎吗?”
“不方便。”
“没关系。”他走上台阶,“我坐坐就走。”
“……”
短短的这段路,整整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沈清石在包里摸索了半天,发现没有带钥匙,她只好敲门。门铃响了足足好几分钟,蒋明月才不情不愿地来开门,只半开了一条缝,她抱怨的声音就传出来了:“你自己不会带钥匙啊?神经病,有没有搞错?一天到晚不干事,除了给我们制造麻烦还会干什么……”
门开了,蒋明月愣在那里,仿佛吞了颗核桃哽住了喉咙,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好,我是沈老师以前的学生。”他这样自我介绍。
蒋明月的脸色变得非常尴尬,面皮涨红,笨手笨脚地打开门:“快请进来。”
她从来没想过会碰到这么一种情况,一直心心念念崇拜的男神,有一天居然会莅临这个破旧的小楼房。
而且,他说什么?他是沈清石以前的学生?
蒋明月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有欠真实。她一边帮忙倒茶,一边打眼看他,横看竖看,都是优雅的、无可挑剔的公子哥儿,怎么就和沈清石扯上关系了?
她扁扁嘴,更烦沈清石了。
就是她害得她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
“学者是学日语和法语的吧?”泡好茶后,她有些忐忑地坐到楚嘉越的身边。
嘉越看她期待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以前听老师说,就觉得学长特别了不起。刚开始做翻译,是不是很累?学长刚毕业,就跟的是部级的干部?”
嘉越喝一口茶,拢着那瓷杯笑了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好?”
“随便哪个。”
他摇摇头:“做这一行,或者做其他的,首先要明确目的。”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更好地升迁?”蒋明月嘻嘻笑道,见他还算平易近人,渐渐也打开了话匣,“听说学长你出道才三四年,就已经是初级的干部了,真让人羡慕。”
“这种事情,羡慕不来。”嘉越说,“别的我教不了你,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确。”
“什么?”她来了兴致,下意识地靠他近点。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想在这一行走得远,专业技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待人处事,尤其是对待上下级。”
蒋明月的脸有些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