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琳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怎么还不滚?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我告诉你,你别想再赖着我哥,我哥和飞澜姐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沈清石掏出手帕,慢慢地擦干净脸上的血,沉默地上楼,一边招呼保姆和帮佣打扫屋子。
楚嘉琳气得七窍生烟,谢飞澜拦住了她。她比楚嘉琳冷静地多,只是仰头对沈清石的背影说:“你想要多少钱?直说吧。你是聪明人,也知道不可能和嘉越在一起吧?”
沈清石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她们笑了笑:“你们会给多少钱?”
“啊?”楚嘉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轻蔑地笑了笑,“你想要多少?”她已经做好了对方狮子大开口的打算。
谁知,沈清石说:“100万,少一个字都不行。就明天晚上吧,我和你爸妈见面了谈,把钱准备好。”
楚嘉琳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好说话”。心里鄙夷,却乐坏了,她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只有谢飞澜,心里有些奇怪,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第二天上午,沈清石穿了新买的风衣,乘车到了楚家。楚家航、楚嘉琳和谢飞澜在客厅里谈笑,楚嘉越不在——应该是没有来。
沈清石在心里笑了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想面对的,就逃避。
她走过去,直截了当:“我要见楚定山和何淑华。”
楚嘉琳差点翻脸,幸好楚家航按住了她:“他们在楼上,早就在等你了。”他笑眯眯的模样,穿西装,看着真是一个谦谦君子。
沈清石想起往事,心里发笑。
有些人,真不能只看外表。
“你也一起吧。我有些话,想当着你和你父亲的面一起问清楚。”沈清石对他说。
楚家航没有意外,似乎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上楼以后,她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说请进。她推门进去,然后小心地把门锁上。
楚定山在办公桌后面,旁边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中年美妇,神色冷峻,一言不发得看着杂志,是何淑华。另外一边还有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女人,是楚华菱,正微微低着头修剪指甲。楚家航走过去:“父亲,母亲。”
楚定山点点头,示意他走到一边。
沈清石没有被这阵仗吓住,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啪”的一声把包放在办公桌上:“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楚定山终于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她。
“用不着给我下马威,我今天来,只是想听一句实话。”
何淑华已经忍不住了,霍然站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对我们定山说话?我告诉你,别想缠着我儿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你缠着我儿子!”
“这么激动干什么?”沈清石没有胆怯,反而笑道,“您还真是爱子情深,都离婚了,为了儿子还巴巴地过来和前夫同一阵线。”
楚华菱大喊:“我撕烂你的嘴。”
“够了。”
楚定山发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揉了揉眉心:“沈小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你是聪明人,想必也清楚,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是不能自主的,要考虑的方面很多。关于你和嘉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他拿出准备好的黑色箱子,推到他面前,“这是100万,现金,以后,大家两不相欠。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什么纠葛。”
“您说错了吧。”沈清石说。
“什么意思?”
“不是一百万,是一百亿!”
楚定山愕然地看着她。
何淑华和楚家航也怔住了,似乎是不敢置信,看着一个疯子似的。楚华菱干脆哈哈大笑起来:“疯婆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是啊,我是疯了。”沈清石冷笑,“不过,这都是被你们逼的。”
“如果这样,那也没必要谈下去了。”楚定山冷硬地说,起身准备离开。
沈清石冁然而笑:“是啊,是没必要谈了。”
她笑得很舒缓,很轻松,对面四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她的笑容很美,但是,让人感到可怕。
他们最后看到她把手按住那个带来的,进门就被她放在办公桌上的包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