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端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子也没有了之前的兴奋之态,似乎自言自语道:“皇后娘娘心中,碧芜姐姐到底是不同的,那金簪可是当下最时兴的。”
“碧芜姐姐的簪子虽然漂亮,可这金镯子也是实心的,比那金簪子重了不少呢,咱们也是沾了碧芜姐姐的光,你若是不喜欢也可以拿金镯子去换金簪子啊。要不然,你卖给我好了,正好能凑成一对。”春花没现秋月神态的异常,叽叽喳喳的提说着。
抬头看了春花一眼,秋月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之色,随即又展开笑颜,道:“你我可是最要好的姐妹,这金镯子一人一支最适合不过,春花以后可要收好了,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你放心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自然是要守好了。”春花笑容满足的开口,一看便知道是个心思单纯容易满足的,“你去给皇后娘娘拿披风,我去趟小厨房,一会在宫门口见。”
春花说完话便一溜烟的离开了,秋月摸摸手腕上的金镯子,视线落在梳妆台上那一个又一个精美的饰盒子,即便不打开也知道里面装了多少贵重的饰品,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价值不菲,而她手腕上的一对比就成了俗物。
“奴婢尽心尽力的伺候皇后娘娘,可到底比不上碧芜姐姐伺候皇后娘娘的年头多,这情分也是不一样的。”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了之前装着金簪和金镯子的两个盒子,很明显里面的饰品不是一个档次的,秋月难掩失落的道:“金镯子再贵重,也是俗物,可金簪子却是巧匠所造,奴婢到底是哪点不如碧芜姐姐,皇后娘娘要厚此薄彼呢?”
秋月看着两个盒子,越看眼中的火气越旺盛,最后砰的一声将盒子盖上,随手丢了回去,便去给苏眠月找披风,而她的举动和小心思并无人知晓。
且说宴会之上,慕霆与上官霈之间的互动,足以让所有人都明白慕霆对上官霈的倚重,苏承业作为百官之不得不拖着病体前来参加践行宴,存在感几乎为零。
见一众武将喝的很是畅快,苏眠月低声对碧芜吩咐道:“给苏相准备一碗驱寒的热汤,再添条毯子。”
苏眠月这边的举动,只有几人现,其中一向不愿意参加宫宴的慕辰,以及作为主角的上官霈自是现,慕霆亦然,再有就是顾太傅那方阵营的人,当即便有人准备就苏眠月难。
待为苏承业准备的热汤和毯子送来之后,文官李廷便似醉了一般,端起酒杯走到苏承业面前,对着正准备喝汤的苏承业道:“苏相果然是好福气,有女贵为皇后,依旧如此孝顺苏相,这热汤的味道想必格外可口。可有些老人家却未免可怜,病重之际,连自己的孙女都见不到。”
“本相病重之时,皇后娘娘于宫中诵经祈福,如今已然大好,可见孝心一道,心诚则灵。”苏承业不轻不重的开口,既夸赞了苏眠月,又贬低了顾灵。
祖母重病,不去诚心祈祷福寿安康,反而哭哭啼啼的给老人家折寿。
李廷一噎,见苏承业看也不看他一眼,顿觉这是被人折辱了,便梗着脖子道:“皇后娘娘孝心可嘉,堪当母仪天下之典范。可如今已经是入秋之际,皇后娘娘出席宴会不着宫装也就罢了,竟还罩着薄纱,莫非是想要人耻笑我天澜国贫穷如斯地步吗?”
力挺这番话明显是冲着苏眠月而说的,在场几个一直关注苏眠月的人,除了顾太傅以外,无不怒目以对。
“李大人真正想要说的,是本宫不知廉耻,企图魅惑君心吧?”苏眠月不急不缓的开口,纤纤玉指摩擦着酒杯边缘,典雅中透漏着一丝慵懒的贵气,仿若她的存在就该是最璀璨的。
而苏眠月今日的装扮,的确是艳压群芳,后宫妃嫔的浓妆艳抹反而失了真实的颜色。
但苏眠月如此直白的话语,不仅仅是让其他人愣住了,李廷更是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话语借口,显然是被苏眠月的直爽雷到了。
“德海公公,劳烦你将皇上举行这次宴会,着你在凤栖宫传达的口谕,当众宣读一遍。”苏眠月不急不恼的看向德海。
背脊一凉,德海下意识朝帝后看去,苏眠月始终一副温婉的姿态,慕霆则是目光中透露着宠溺之意,德海自是知道该如何回话。
“皇上命奴才给皇后娘娘传话,说此次宴会是为诸位即将要赶赴边关的将军践行,亦是送别上官将军这位昔日好友,是以皇后娘娘若凤体无恙便来参加宴会,一切以皇后娘娘身体为重。”德海大声道。
苏眠月点点头,示意德海退下,看着拿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的李廷,苏眠月似笑非笑道:“本宫身体一向不大好,最近更是劳皇上每日去凤栖宫看望,本宫心中甚为感动及歉疚,故而拖着病体前来参加宴会,是对诸位将军的尊重,亦是念及皇上对上官将军的小情谊,是以没有着正式宫装,以免宴会的形式太过正统,让诸位拘谨。可到了李大人这里……”
苏眠月摇摇头,没有将话说完,李廷却吓得立即跪倒在地,请罪道:“皇上恕罪,微臣绝无诋毁皇后娘娘之意,只是皇后娘娘乃是六宫表率,一举一动皆是代表着国体,在宴会之上皇后娘娘却如此穿着,实在是不符合宫规制度,还请皇上明鉴。”
“皇后怎么说?”慕霆侧,笑着问向苏眠月,大手搭在她微凉的小手之上,这一举动让宴会瞬间哗然。
帝后何时感情这般好?
还是,他们都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