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隐隐听见有潺潺的水声,但我又找不到源头,周围尽是潮湿阴冷的石块,未经雕琢,却让人心生畏惧。
半晌不见薛灿灿回来,我起身摸索着想要往外走,却突然现这里的路怎么跟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轻声叫了一声:“灿灿?”
没人回应我,于是我又叫了一声,这次,我听见和我反方向出现了脚步声。
但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群人……
悉悉索索,脚步声凌乱,不时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我吓坏了,真是真的还假的,是幻觉,还是洞里有鬼?
我一想到那个白眼仁老头说的尸骨洞吃人的事情,心就凉了半截,还有灿灿说起过的那个走失的尸骨娘娘……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也不敢再喊出声了,怕“那些东西”寻着声音过来。
不行,我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我一点点往后退,慢慢靠在了一块石壁上,然后背贴着石壁小心翼翼的往后移,大约往里走了五六米,我忽然摸到石壁中央居然有个半圆不方的小洞,将将好能容得下一个女人的身量。
于是我垫了垫脚,赶紧缩了进去,这里面这么黑,如果不熟悉地形的话,就算从我身前走过也不一定能看到石壁里藏了人的。
我尽量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心里也纳闷,薛灿灿去哪儿了?
怎么一去不回了?那岳阳有到底来没来过?
还有这诡异的人声,究竟是什么情况?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的精神分裂就是被这样逼出来的,不能准确的判定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比如我看见了一块石头,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那里没有石头,被否定,被不认同,从而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最后自我毁灭。
我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玉蝉蛊,给我下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他的能力,碾死我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但他为什么不那么做?
而是用这种方法让我受折磨?又会不会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根本就像电视里的人偶一样,而那个人,就是电视机前嗑着瓜子,喝着茶,笑着看你一举一动,洞悉全局,只等一朝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致命一击。
我轻轻的摸向口袋里蛊皇铃的位置,梁裴洲,你在哪儿呢?
这里阴气正盛,你为什么不能出来帮帮我呢?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手电的灯光亮起,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男人和女人零散的对话声,我下意识缩起了身子,整个人神经高度敏感,绷紧的肢体紧张的几乎抖。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啪……
一束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吓得捂头尖叫,只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阿姐你怎么进祭台了……”
这声音是薛灿灿的,我深呼了口气,颤颤巍巍的露出一只眼睛,看见的是薛灿灿和岳阳站在我的身前。
岳阳看着我有点愣,“姐……先下来再说,祭台……不能坐的。”
说完伸手就来搀扶我下地,我伸手往下一跳,就下来了,这时就着光,我才回身看见我刚刚躲藏的地方……下面竟然有个莲花型的转台,不过已经破损,难怪刚才坐着有点膈屁股,原来是这玩意。旁边还歪歪斜斜的放着两根生锈的老式烛台,看样子已经有年头了。
而那个半圆不方的石壁面上,竟然还刻着一张满面含笑的女人脸!
五官凹凸有致,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双凤目含情,直直的看着石壁前方,我才感觉站的位置特别难受,因为就像一张长着石头脸的女人直勾勾的看着我一样……
而且,这个女人……总感觉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