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贺先生。”叶宁浅笑如花,看到他提着食物的样子,很难让人不开心起来呢。
叶宁在他回来之前收拾好了桌子,那颗闪着迷人光芒的圣诞树被她放置在了书架旁边,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这样的礼物她竟然没有收进保险箱里,而是随意的放在了书架旁,但是贺晋年就是喜欢他的与众不同。
打开了大大的纸盒子,披萨还是带着热气的,叶宁迫不及待的扯了一块,长长的拉丝让她歪着头用牙齿咬断掉,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点点也没有所谓名门淑媛的样子。
“真的有这么饿吗?”贺晋年也拿起一块,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吃了起来。
桌上还有炸薯条,各式的沙拉,水果,还有各色的果汁饮料,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口味的,所以干脆都买回来了。
“你可能是没有机会试了,因为你这辈子也不能当个女人,不过我是男人我可能也没能你那么纵欲,我喜欢来日方长。”叶宁白了贺晋年一眼,昨天让她消耗掉所有体力的人是他好不好,现在还来置疑她是不是会饿,简直是讨厌死了。
“你这么美,不当女人就可惜了。”贺晋年意味深长的说着:“如果你是男人,我也不放过你……”
“想得倒美,对了贺晋年我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叶宁吃完了那一大片披萨之后,才觉得身体的有了些力气,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似的。
似乎有点不好开口,可是却非说不可。
“上次你说要孩子的事情,我说给我一点时间,你也答应了是不是?”叶宁不想喝果汁,所以站起泡了杯热茶,先递给了贺晋年等他喝了两口后才拿了过来,自己也喝了几口。
“有问题吗?”贺晋年看着她非常自然的跟他用同一个杯子喝水,即使是再小的举动也反映出了她的内心已经接受他了,其实女人的心事往往就是从这些小细节里可以一一的窥探出来的。
“你明明答应给我时间的,但是你昨天晚上却……”叶宁手里捧着那杯温热的红茶,话语之间除了有害羞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嗔怪。
“在怪我嗯?”贺晋年搂过叶宁,任由着她柔软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胸前,这个倒是有意思了。
其实他昨天晚上也不是非要那么做,只是好像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这次如果真的怀孕了,那我就生下来我也不怪你,但是如果没有希望你还是遵守诺言,给我一点时间,其实不会太久的,我只是需要适应一下,贺太太这个身份已经很突然了,再多一个身份我怕自己会有些吃不消。”叶宁软软的说着,她知道贺晋年这样的男人不能硬着来,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好,我答应你。”贺晋年低头吻了吻叶宁的,她这样说让他无法拒绝。
“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不用等我了知道吗?”约了纪五,他又迟到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能让他迟到的事情,就真如纪五所说的,就是女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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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少爷,我们五爷正在推拿,您在花厅先坐一会儿。”管家引着贺晋年到了花厅里,依旧是四处燃得红通通的火盆子,旺得不得了散开来的热气驱走了严冬里钻进骨头缝的冷。
贺晋年坐着等时,管家已经让人端上了泡好的普洱茶,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
他就不明白了,纪五怎么会喜欢这样种甜腻的点心呢?
楼上纪五的房间里,少年顾成正在做着推拿。
他的手指通红,因为太长时间的工作好像有点快要吃不消了。
“你叫什么?”虽然感觉到背部的力道开始变小了,但是纪五却不在意,倒是对这个少年有些感兴趣了。
“我叫顾成,纪先生可以叫我阿成,大家都这么叫我的。”顾成小声的说着,他从来不多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似的。
这个顾主很奇怪,昨天他才给他做了四个小时的推拿,按理说今天不应该会不舒服的,可是下午他就又被人叫了过来。
这一下子又按了快要两个小时了,他的指头已经有些吃不住力道了。
“谁教你的?”纪五饶有兴致的问着,他喜欢这种干净到没有一丝味道的人,就好像是一杯没有任何味道的水一样的。
“跟我父亲学的,然后到馆里又学了一些手法。”额头的汗慢慢的冒了出来,因为他的手上没劲了,所以更用力了些,再加上这房间里的两个大暖炉,所以他身上的汗开始沁了出来。
“很好……”纪五说完了之后,突然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有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纪先生……”男孩压低的嗓音里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蔡师傅交待过了,这个客人是个非常有钱的主,但是也非常的奇怪,有严重的洁癖他的汗一不小心的掉到他身上,这应该是犯了大忌讳的。
感觉特别的奇怪,纪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挥了一下手示意今天就到此为止。
顾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刚的心脏差一点都快要跳出来了,赶紧收拾好他的工具箱,然后转身离开。
纪五站了起来,穿好了他的长袍站在窗前看着那个行色匆匆的少年,眸光变得复杂了起来。
“我昨天晚到了,所以你今天也非要这么晚下来是不是?”贺晋年已经喝了一肚子水了,才看到昨天见过的那个短少年快急急的穿过了花厅,走过院子直奔大门口去了。
纪五这个人,绝对是别人打他一拳,他就要打一顿回来的人,所以他昨天晚了一点,他就要让他等更久一些。
“想多了,我在推拿你来的时间不巧了。”纪五懒懒的说着,坐进了他的躺椅里,管家已经送上了柔软雪白的羊绒毯子盖在了他的腿上,再接着是一杯参茶。
“你说有结果了,怎样?”贺晋年也不跟他斗嘴了,他喜欢推拿那就多推点,反正纪五脾气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其实早就有结果了,只是我确定了一下,确定是张允秀交给他们的一个小头目让这些人办的,就是想让那个小头目跟你谈判,大概是要贺氏的股份还是什么的,那些办事的人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说出什么了,视频我也给你消毁了,他们保证并没有外漏,但是原始的东西还有张允秀的手里,我现在找不到她的人。”纪五说话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声音不大却听起来却好像是深长悠远。
真的是早有结果了,但真的只是要确定一下而已。
人果真都是会为自己留一手的,哪怕贺家当年依约娶了秦双,张允秀到了现在还是用那些视频来威胁他。
那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谁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一些。
张允秀敢这么拼死一博,无非总是固执的想为女儿在贺家争取到一席之地,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样只会惹到他想要彻底的把秦双赶出贺家去。
“到底当年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视频我没有看因为你知道,我一向胆小不敢看那些东西的。”纪五喝了一口参茶,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如果纪五胆小,这世界上还有胆大之人吗?这句话在他这儿听起来倒好像是讽刺。
这是贺家的秘密,但是他不介意让纪五知道得更清楚一点,因为纪五性子再怪也是值得他相信之人,而这样的朋友真的已经不多了。
贺晋年看着那一炉烧得旺旺的铜火盆,思绪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
被推开的房间,母亲的尖叫,父亲的愕然,还有衣衫不整的张允秀,最后拿着刀冲进来的当时还在贺家做园丁的秦双的父亲秦伟雄,害怕尖叫的秦双,最后在争执之中,贺振铎刺入秦伟雄腹部的长刀那时满地的鲜血染满了所有人的眼睛。
而屋子里装着的小摄像机刚刚好记录下了这一切,本来是因为秦双还小的时候,用来看看她有没有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有危险的,到了后来竟然记录下了这一场荒唐而又血腥的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