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源道:“并无。”只不过砍断了手脚,剜去眼珠,割掉舌头,随意丢到山林里一座废弃的破庙中,再‘一不小心’让曹氏知道而已。
……
曹氏面色难看地听着心腹管事送来的消息,她当机立断下了死令封口。可就算是心机深沉如她,也不由得指尖微微颤抖,而郁喜听到这个消息,则是吓得眼神涣散,嘴唇颤抖泛白,依偎在奶母的怀里不住地发抖。
她身边的那个媳妇子努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问道:“夫,夫人,咱们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曹氏用力握紧拳头,低声道:“凡是知道的人,都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此时绝不能让老爷知道。”她微微闭起眼睛,苦笑道:“老大果然是个狠人,逼得我不得不收手,还得给他在后面打扫。”她目光忽的一厉,冷冷道:“那几个人决计不能留了,除了吧!”
那媳妇子想到在破庙地上见到的的几个‘人’面色微微发白,忍住作呕的冲动点了点头。
……
东銮山气候长年温润,谢怀源的这座庄子是皇上赐的,只属于他个人所有,里面的也都是自然也都是对他忠心可靠。一直在谢家的高压高恐气氛下的华鑫简直如蒙大赦,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漫山遍野的疯玩。
快到傍晚时,大力才算找到了正在树底下兴致勃勃挖蘑菇的华鑫,又死劝活劝了半天才算是把她给带回去,亲手采了一堆她自认为可以吃的菜的华鑫兴致勃勃的下厨做饭,又被几个厨娘一顿好劝,才算是勉强答应指挥群众。
等到饭菜端上桌,谢怀源落座,华鑫立刻给他盛了一碗白粥,吹嘘道:“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准备的。”然后就手托着下巴,坐在一旁等着夸奖。
一旁的大力腹诽“要不是厨娘动手,你那便宜哥哥吃了你的饭就只能跟你在地下当兄妹了。”
谢怀源慢慢喝了一口,转头问华鑫道:“里面加了生姜?”
华鑫以为他不爱吃姜,立刻解释道:“统共也没加几块,还都是嫩嫩的小姜。”
谢怀源问道:“你为何要加?”
华鑫看了他一眼道:“您的胃…不太好,生姜是可以暖胃的。”
谢怀源猛地转过头,全身都散着寒意,语气冰冷地道:“我胃寒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大概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任何习惯或者毛病被人知道都是很忌讳的事,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足以在关键时刻要了人的命。
华鑫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丝同情,:“我看您很少吃寒凉之物,所以自己猜的。”
实情是她在书上看的,她对谢怀源这个毛病记忆犹新的原因是因为,谢怀源就是因为有胃寒的毛病,才被他的未婚妻联合郁陶在他的饭食里下许多不当的食物,他病情逐渐加重,又因为阮梓木看准时机给出了最后一击,才最终饮恨的。当然,对于郁陶和他的未婚妻来说,这是为了‘爱情’。不过这理由她当然不能说出来。
华鑫看着他玉白的俊脸,脱口劝道:“小公爷还是常吃点暖胃的东西,少吃些刺激五脏的为好,这不是什么大病,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还是别吃药的好,若是好好调理,自然也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说完有些忐忑的看着面色冷淡的谢怀源。
谢怀源低头看去,果然道道都是调养暖胃的温和之物。他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异样情绪,伴随而来的却是深深的不安,他既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又厌恶被人轻易左右情绪。
他自小在虎狼环视中长大,早就学会了提防和猜忌,却从未有人教过他信任和信托。谢怀源微微眯起眼,压下心中的波动,淡淡道:“你为何要如此?”
华鑫一怔,她还真没想过为什么,只是这么想着想着就这么做了。
谢怀源见她不回答,心中微冷,面上还是淡然道:“今日你让我心情极好,你到底有何用意,俱都说出来,我会应下也说不定。”
这话讲的刺心,华鑫脸色微微发白,他看到了,想讽刺地轻笑,却只能微微动了下嘴角,掩住心底的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