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与北山无雪前脚刚走,萧芷琼就连忙上前两步,持了油灯,照着地面,看云铮放下写下的几行字句原来却是一首词,却是如此写着: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享单终日恹恹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一首俚语小词,生生将萧芷琼看得面色通红,撅起娇艳如花瓣一般的小嘴,低声啐道:“亏这人还是堂堂云家少帅,怎么生了一张这么厚的脸皮我一不是你的妻妾,二不是你的情人,怎么会整日想你!还说我会‘芳心是事可可’、‘终日恹恹倦梳裹’,真是个天生的坏人!我便偏不让你如意,就不想你!就不想你!”
她站起身来,恨恨地踏了两脚,却又忍不住再看了两遍,确定自己都记得了,这才放心地用力将所有的字句一一跺着脚抹了去等字迹全然不见的时候,却又忽然想道,莫非他是想说他现在也要‘薄情一去,音书无个’了不成?连忙把眼再向那地面看去,却哪里还有字迹能够残留得了?不由得想起那词中所说的‘悔当初、不把雕鞍锁’,然后又想起先前云铮出的第一个主意,让自己扣留他在上京,对他施展美人计……
真是个坏人!琼花郡主怔怔的想着,一时竟然有些痴了
“郡主!”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的声音稍微有一些低沉的颤抖,似乎正在强压自己心头的不满:“云贼突然离去,为何郡主没有按计划示警,以至于我等白白在外布置了许多机关陷阱,白白喝了大半夜的西北风,却最终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回去?还请郡主给我等一个理由才好”
萧芷琼抬起头来,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完全不像在云铮面前那般娇柔妩媚,反而与北山无雪的声音颇为神似,甚至比北山无雪还要冷
因为北山无雪仅仅是习惯性的冷淡,而萧芷琼现在不仅是冷漠,她心头还有很重的怒气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小王爷,谁给你的权力?”
那小王爷的身形从黑暗中露出来,他穿着一套华贵的毛裘大衣,身材相貌都很出众,若是眼神中没有那一抹天生的骄气和简直有些**裸的欲望,似乎也应当是一个极有女人缘的人才是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萧芷琼这里得到的,却只是冷漠和不屑,萧芷琼对他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反感这让所有辽国高层人士都很不明白,他究竟做过什么错事没让琼花郡主如此记恨?
小王爷默默半晌,忽然道:“狼堡是大辽的狼堡,虽然现在它归你们管理,但它始终属于大辽!属于耶律家!属于陛下!
萧芷琼丝毫不让地盯着他:“我不需要你来提醒什么”
小王爷冷笑一声:“郡主,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故意隐匿形迹,而以你的武功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为此,不由得我不好奇,云贼究竟在地上给你写了些什么,竟然让你的心境混乱如斯?”
萧芷琼心头有些羞恼,嘴上却冷笑起来,道:“你很好奇吗?可惜,就算你再好奇,我也不会告诉你哪怕一点点!”
小王爷眼神中凶光一闪,阴沉地道:“郡主不说,我自然无可奈何,不过,那云贼既然是个喜欢落单了在外面跑,总有被我的人逮到的一天,到那时候,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也有郡主这么嘴硬”
“耶律南战,你大的胆子,云铮身为云家少帅,对他的任何处置,都需要经过太后首肯!你无权擅自进行!”萧芷琼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