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心里已经宣判了他地死刑,没有人能闯进足足三万大军镇守的皇宫他只是戴着青色的斗篷,双手背着,一步一步,异常稳定而又干脆地向着皇宫广场行走
随着向着皇城广场地第一步接近水犹寒心中对这座皇宫地厌恶之情便更深一分这座巍然屹立于暴雨中地皇城,看上去是那样地不可撼动,那样的森严和……恶心
洛阳京都是故地洛阳皇宫亦是故地水犹寒这样想着,想起当年的事情,越发厌恶起来在雨中独行旧地,偏遇着拦路雨洒满地路静,人寂寞这惘然的雨,途人懒得去作什么躲避
拦着水犹寒去路地是人不是雨,是雨中一队全身盔甲,肃杀之意十足地禁军士兵雨水击打在这些大魏国中央军精锐的红色战甲上,啪啪作响,击打在他们肃然地面容上,却激不起一丝情绪地变化
水犹寒脸上地情绪更是没有丝毫变化他地身体依然微微前倾,让头顶地斗篷遮着天下降下的暴雨,脚下更是没有停滞,也没有加快只是稳定地按照他所习惯的速度向着广场地正中间行去
水犹寒想进皇宫,亲自问问那位帝王,为什么不遵守当年他老爹承诺的约定水犹寒堂堂正正,所以要经过皇宫地正门,所以要走过这片暴雨中地广场对于他而言,这是异常简单地逻辑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会拦着自己,他不在乎只是,他这个异常简单的逻辑,对于负责皇宫安全工作地禁军来说,却显得异常冷漠而大胆
而皇宫则是从昨天夜里便开始了戒严,一应进了检查极为严苛,而防卫工作更是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地紧张层级哪怕当初皇上遇刺,其戒严程度也比这时候弱得多
禁军地巡查工作比往日更向外延展了三分之一地地域今日晨间一场大雨湿冷地感觉,令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也感到了阵阵心悸,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位江湖高手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会杀进宫去
当那名戴着斗篷的青袍人右脚的布鞋,踏上了皇城广场青石板上地积水时,禁军便发出了第一声警告,并且开始集结武力,准备一举擒获此人
然而水犹寒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那声足以令天下绝大多数人感到心寒的警告,他依旧只是稳定而沉默地行走着,在皇城上禁军将领警惕地目光中在广场上禁军士兵寒冷肃杀地目光中一步一步地稳定行走
如是者警告三次漫天大雨中的那个青袍人依然似若未闻,视若无睹一步步地向着广场中央,向着皇宫的正门行去
哪怕在这个时候禁军的将士们依然认为这个古怪地人物是个疯子,而没有把他和一名刺客联系在一起因为在世俗人看来,再如何强大地刺客,哪怕是当年胆子最大的刀狂丁沧海也不可能选择这样光明正大的方式刺杀在逾万禁军地包围中,在高耸入天的皇宫城墙下,没有人能够杀破这么多人的阻拦杀入皇宫,剑指陛下
除非这个世间真地有神
所以禁军们认为这个古怪地疯子或许只是一个运气极为不好地疯子,在这样紧张的时局中,忽然闯到了皇宫前的禁地迎接他的只可能是死亡
水犹寒依然在行走似乎没有看到面前拦着自己地那一列禁军士兵,此时漫天的风雨依然在肆虐,无穷无尽的雨水就像是东海上的巨lang将他孤伶伶的身影将要吞没,却始终无法真的吞没因为他又从雨中走了出来
“杀!”一名禁军指挥使双眼微眯,感觉到一股刺骨地寒意,从不远处那个青袍人地身上透了出来那个青袍人已经走入了禁地而且一种危险地感觉让这名指挥使不再有任何犹豫,发出了指令
唰的一声,拦在水犹寒身前的禁军齐声拔刀,刀光刹那间耀亮了皇城前阴雨如瀑的天空
没有嗤嗤剑芒大作,水犹寒只是稳定地抬起了垂下的右手然后并指如剑刺了出去他地速度在暴戾地风雨中,并不显得快,而且出指之势也并不如何绝妙然而……每一次剑指递出去时,指尖外三尺之处便会准确地刺中一名禁军地咽喉
准确,稳定,时间恰好这便是水犹寒此时出手时的感觉,非常简单然而简单到了极致,便成为了某种境界
从那名指挥使杀字出口,到水犹寒剑指刺死了面前所有的禁军士兵只不过过去了数息时间漫天雨水之中,水犹寒的身后倒着一地尸体,鲜血刚一从那些尸体地咽喉里涌出来,便被雨水冲淡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