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了一阵儿,云铮自己倒是没事,但估计武艺差他不少的诸将恐怕已经肢体冻得渐渐发麻时,云铮终于招呼众将和他从水里出来了,随军的白衣卫们连忙把少帅请进车子,换衣服、烘暖炉,云铮正换着衣服,云逸匆匆走来,掀开帘儿钻了进来
他也刚换上套衣服,这小子武功虽然不错,但内力自然不能跟云铮这个变态相比,此刻脸色还是铁青发白,嘴唇泛着紫红色,见了云铮就说道:“少帅,仅凭扶梯难渡重物,末将已着上沿河岸上下寻找渔舟搭建浮桥了方才找到一户本地人家,据说沿河岸下去,十来里地的地方还有一座桥,不过从那儿过了桥得绕过一座山岭才能回到官道上来末将已让一位指挥使集中各营骑兵,从那里先行了”
“好!不管如何,此战的要点就是要打出威风来,打得他落花流水,没有喘息之机!”云铮这时也没心思烤火了,再说他也不冷,一掀轿帘儿站在车辕上眺目观望全军过河
军中将士排成二十多列纵队正在有条不紊地渡河,一见云铮现身于云鹰战旗之下,近处两队官兵最先高呼道:“少帅!少帅!云鹰永翔!”
继而全军欢呼万岁,声如排山倒海,一时气壮山河
“少帅,这大军,的确是虎狼之师啊少帅以身作则、恩待士兵,全军上下受此激励,漫说我军优于伪朝叛军,就算不如,少帅现在的军队也是以一当十,无人可挡啊!”云逸感慨地道
云铮听得高兴起来,他直起腰背,扶着旗杆昂首挺胸于三军面前,面带微笑,威风凛然,过了一会儿,他悄悄扭头向云逸问道:“飞扬,你感觉到了么?”
“呃?感觉什么?”云逸莫名其妙
云铮立即不悦,说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王霸之气正铺天盖地的向你袭来?”
云逸一翻白眼,彻底无语了……
刚洗了个澡的云铮又挺起胸,昂起头,迎着凛冽的寒风,自我陶醉地道:“禀天地纯刚之精,钟河岳清淑之华,才高一世,气盖千古,智足以通天下之变,勇足以夺三军之帅有泰山壁立之像,有凤凰高翔之趣璨璨如峰头之玉,颢颢如水面之月本帅自我而观之,实千古未有之名将也,飞扬以为如何?”
云逸一听,拜了下去:“少帅英明,少帅的确是千古未有之名将,千古未有啊……人家谁能自己这么说呢?”
伪朝叛军炸了桥,又逃了一阵,正想停下喘口气儿,忽地后方北疆官兵又追杀上来,更可怕的是,那些官军趵开蹶子跑的飞快,只有一个大兵冲在前头也敢舞着大枪往人堆里杀
伪朝军又惊又奇,既没想到官兵这么快渡河过来,更没想到这官兵变的这么悍不畏死……不对,准确地说,是变的这么想冲上来送死被人追的毫无颜面的伪朝军正想围上去干掉这个‘疯子’,只见陆陆续续又有更多的‘疯子’追了上来
常言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伪朝军本来就是败兵,军心还没收拾起来,哪有勇气停下和人拼命,只得抖擞精神继续马拉松赛跑伪朝军一路败,北疆的官兵一路追,伪朝军根本没有心思反抗,一路上遣尸无数
幸好伪朝军过河后已经歇了一阵,气力已经有所恢复,而云家军的官兵却是一口气儿追上来的,而且他们背负的物资比遗弃了一切碍事东西的伪朝军要多得多,所以虽然把伪朝军追得落花流水,到后来彼此也渐渐拉开了距离
伪朝军逃到东村凹时,总算摆脱了云家军官兵的追击,他们停下来粗浅一点人数,这仓促一战伤亡逃逸无数,竟然损失了两万人马更惨的是伪帝登基为帝后任命给王晋的两个副手庞林、赵德江全部战死
庞林是被火炮炸死的,赵德江却是中了手雷爆炸射出的钢珠飞针,当时就疼的他原地表演起‘旱地拔葱’来,赵大将军正上上下下地蹦着,就被云家军火枪兵一阵乱枪打成了筛子
王晋眼见如此惨状,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哭得涕泗横流,一旁众将和谋士等人自然苦劝不止,也有些原本忠于都指林坚的人则默不作声,只是也忍不住一个个垂头丧气
这天下,真的没指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