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分子,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能够进入这里,说明你能力相当强,你告诉我,你是军统三森中的哪一个?”野弥三宗将细长弯曲的倭刀横在胸前,目光凛然地问。
此时,地上的分头中年人站起来,同样赤脚,跟野弥三宗一样的下盘装束,可惜,不是赤脚医生,不是洪湖赤卫队,那些为百姓为中国人民服务战斗的英雄职业,而是日式打扮。
面白无须,金丝眼镜,神情睿智激越,看起来就是个聪明人,同时,眼神扑朔,脸颊稍短,一看就是个性格软弱,意志游移的货色。
“慢慢,听我说。”这个西装革履中分头男人伸出手,笑容很是嘲讽:“野弥上师,他不可能是军统三森中的任何一个,詹森已经被我76号特工捕捉击毙,毛森隐匿不知所踪,陈恭树,号称陈森的,最近刚被我特工总部擒获反正,汉口地界,恐怕再无一森,仙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令人感慨。”
“那个,你是什么人?”野弥上师要着雪白的牙齿问赵羽。
赵羽嘿嘿一笑:“一个土八路,杀你们的人。”
中分头的金丝眼镜胸有成竹地背负双手,傲然挺立,微微冷笑起来:“土八路,你好幽默啊,看样子,你是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说啦,如此胆略,还敢来刺杀我梅思平,真是可笑之极。”
赵羽也笑起来,无论从气势傲娇,语言的机敏,举止的神态看,这个中分头就是大汉奸梅思平无疑了。他这么磨叽,等的就是这个。
野弥上师也松懈下来,将倭刀垂下,鄙夷地说:“除非军统三森来,我还愿意正视,既然他们都完了,我也不喜欢出手了,梅先生,你深得伊贺流的精髓,这种小事情,你完全可以解决了,”
“好,多谢上师成全。”梅思平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地对着野弥上师行礼,然后笑着对赵羽说:“年轻人,你还不超过25岁吧?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我告诉你,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没有你大,就已经是蜚声中外的学生运动领袖了,现在,我也浸淫伊贺忍术十余年,当北大教授的业余时间里,勤学苦练不辍。什么毛骨森森毛森,冷血森森詹森,寒意森森陈恭树,我都不放在眼里,小子,不要以为我是文弱书生就好欺负,哈哈哈。”
赵羽大吃一惊。
军统的情报里,说梅思平就一个无良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想不到情报错得这么离谱,在这种暗杀行动中,情报稍微有一点儿问题,都可能引起重大变数,这下子糟了。
梅思平又笑道:“害怕了?别,土八路,我倒觉得,你是个军统新秀,而且天赋异秉,前途远大!军统还有三个白面浪人,一个是见血封喉万里浪,一个是口蜜腹剑毛人凤,一个是英俊浪子沈醉,万里浪已经投顺我南京政府,毛人凤坐镇军统中枢,你莫非是小燕青沈醉?”
本来,直接屠宰掉这个没品的人渣,可是,随便拉呱几句,居然能让赵羽获知这么多的军统掌故,聊天的价值蛮高的。
“梅思平,我不是沈醉,但是,是他的同伴。”
“你的真名?我梅思平的手下,不死无名小卒,如果你真是一个土八路的话,我就允许你囫囵着走出去!”梅思平的脸色,在窗户雪光的辉映里,无限得瑟。
真是日了狗了,一个汉奸居然这么嚣张!他么的有这本事,跟你日本爹犟筋去,把人本人多弄死那几个,也算你中国的亲生爹妈没有在床上嘿-咻嘿-咻地白辛苦!
“好了,梅先生,这个土八路交给我了,嘿嘿,土八路,我野弥最恨的就是土八路,胆小如鼠,老鼠一样偷袭,正面交锋,立刻逃跑,无耻!”野弥上师上来,再次挥舞倭刀说。
梅思平淡淡一笑,负手退后:“思平很乐意欣赏野弥上师的无影雪光的刀功造诣,正好观瞻一二呢。”
倭寇汉奸,一唱一和,踌躇满志,胜券在握,根本不把赵羽放在眼里。
赵羽几乎气炸了肺,现代文明的素质被气得忘记得干干净净:“拽你麻的个笔!我用胯下如意金箍棒戳破你们这些汉奸王八,日本倭狗祖宗八代的野菊花!”
倭刀横起,野弥上师脸上露出了好笑好玩的神色,吧砸着嘴,好像一条野狗看见了一根大骨头:“要西,要西,来吧,我要用刀法挑战你的枪法,如果你能赢我,或者随便伤我一丁点儿,我就放你离开,或者,你愿意投降的话,收你为徒弟。”
赵羽用枪指着野弥的眉心,一字一顿:“你确信用刀可以打败我的手枪?”
“可以,对付你,毫不费力。”野弥大笑着说。
“那好,”赵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愿意和你决斗,但是条件是,你们外边的人暂时不要上来。”
他知道敌人很狂妄,也知道,这里的动静,说话,外面肯定已经知晓了,只是,这边两个家伙的实力都很强悍,他无法判断自己能否顺利击毙敌人,所以,利用敌人的猖狂争取一点儿时机,还是聪明的。
“呵呵,好。”梅思平先答应了,接着,双手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