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小时,汪伪淞沪特别警卫部队,绥靖军独立第一旅,特务旅第七旅,古镇之的部队一千五百多人,反复在这一片丛林丘陵河汊地带搜索,盘查,梯队梳篦了无数次,一无所获。
古镇之大雷霆。
他差一点儿被赵羽干掉,要不是官场和江湖场上的厚黑经验和卓越的应变能力,加上一点儿祖上积德的狗--屎运,他早就被毙掉了。
看着被集中起来的两个同行军团,几十个爆头的,子弹物理阉割的伤亡士兵,他和他的部下义愤填膺,叫嚣着要为兄弟们报仇,必须逮住赵羽,碎尸万段。
拥兵自重,江湖义气为先的古镇之,也必须给部下一个交代,上千人围剿一个敌人,突然冒出了敌人还保护一个女人的累赘,如此悬殊战力对比,居然没有摸着人家的一根汗毛,自己这边,损失惨重,让古镇之无论如何也不能善罢甘休,何况,他怎样给周佛海和日本人交代呢?
一个半小时以后,古镇之亲自侦查了可疑的地点,就连芦苇荡也密集调查,用刺刀一遍遍捅杀,踩踏,排队走过,都没有丝毫踪影。
此时,除了深深的仇恨以外,古镇之还有深深的恐惧,妈蛋,这个赵羽,简直是个幽灵!想到当时他突然冒出来用枪指着他的脑门,他就不寒而栗。
“旅长,怎么办?还是没有人啊。”一个团长禀报。
仇恨的火焰终于烧尽了,随即是担忧,他满望着复杂的地形,浓密的树林和芦苇,总是担心着那一只步枪什么时候再次冒出来,想了再想,他有了主意:“撤退吧,但是,撤而不走!明白?”
他不知道赵羽隐藏的地点,还担心这个家伙已经混出去了,所以,必须稳妥应对。
在树林和芦苇荡里设置了固定埋伏点,每一个伏击点有一个班的士兵,环形工事,其余人大规模地撤退,来到外围远远地包抄,避免被赵羽各个击破,或者混出去,同时,他还紧急向周佛海禀报,要求调集援军协助。
为了推卸责任,古镇之不敢说现了赵羽,只说有所觉察,找到了痕迹,那些伤亡什么的更不敢提,可不丢人吗?
三条圆形的包围圈,层层合围分布,古镇之在身边还带有一个警卫排,一面吃着烧烤的新鲜捕捞上来的鱼,一面懊恼:“要是找个平原地带伏击就好了,妈蛋,懂不懂就瞎指挥,让赵羽觉得是好地方?他么的不是纵虎归山吗?”
袁姝的手指,不时地掐着赵羽的手背,是无声地询问,这么久了,可以离开吗?
用嘴呼吸当然很不舒服,在隆冬季节寒冷的河汊下面更不舒服,要不是赵羽的拥抱和鼓励,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她的身体很酥软,在冷水的浸泡下,尤其可贵,匀称的体型和坡度感觉很爽。
两人拥抱得很真实,很热烈,忘我投入,有一种此生此情,或难再得的宿命感。
袁姝还很主动地夹持了他的身体,索求着什么,完全背离了一个淑女的形象。
死亡随时都可能来临,就让肉体来一次最后的狂欢吧。这也是一种精神激励。
这一刻,赵羽有种神授色予,灵肉归来的终极感,这样的生死与共,这样美艳温柔的女孩子,邂逅,牵手,真是老天的恩惠。
赵羽用手指在她手心里比划了几下,就悄然站起来,浮上水面。
不过此时,他是一个尸体的形式慢慢浮现起来的,脸上也涂抹有肮脏的泥浆,软软地浮着,眼睛偷偷窥探。
左边,右边,芦苇荡里,树林和山坡上,呵呵,没有人?不可能,哦,有,那么远的地方,敌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啊。
赵羽返回,将袁姝拯救上来,他们一直在齐腰深的水中蹲着,难受极了。
在芦苇荡的稠密地带,他们舒缓了精神,恢复了僵硬的手脚活力,赵羽吩咐她隐蔽起来,自己悄然出击。
憋屈,憋屈啊,堂堂一个华夏精锐兵王,差一点儿就是世界精英赛的冠军,竟然被一群没有节操的伪军汉奸二鬼子逼迫,钻进芦苇荡的河水里逃命!
恼羞成怒的赵羽一旦潜入树林中,立刻恢复了锋锐的战斗能量,他稍事侦查,隐蔽自己,随即,向一个秘密狙击点进行了进攻。
一个班的敌人环形分布?战术不错,可是对付老子没用。
赵羽等待下,构思好,悄然前进,突然开枪猎杀。
噗噗噗噗,正面的四个伪军士兵被爆头击毙,接着,侧翼的伪军两名被击中太阳穴毙命,迅速补仓的赵羽等待了敌人其他部位的人员下意识探查,也一个个击毙。
疯狂的杀戮下,几秒钟时间,一个班级单位的狙击点无声无息地消灭了。
迅速收拾敌人的弹药,装备,他换了干净暖和的衣服再次前进。
十分钟以后,周围三个班级狙击点被他清除,所有敌人都被击杀,无一漏网。
擦干身上的水迹,抹着灰土和草叶的汁液,他和普通伪军没有丝毫差别了,于是,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一个狙击点跟前,和伪军说话。因为,他断定,一个旅团级别的部队,所有官兵不可能都认识。
那些伪军翻翻白眼看他,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