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赶快撤退,否则来不及了。”赵羽听到枪声立刻醒悟,妈蛋,老子凭什么一定要自杀?就打死打伤十一个新四军属下的游击部队?谁叫你们穿着鬼子和伪军的衣裳!这场误会难道只有我的责任?
邓本殷和三个战士看了敌人的动向,立刻紧张起来,“快走,你也走,一起撤退,”
赵羽笑笑:“我掩护你们撤退,要是一起撤退的话,估计谁都跑不了。几个伤员你们帮着走,我断后,也算将功折罪。”
稍一犹豫,邓本殷等人搀扶着伤员急急忙忙钻进树林里,顺着沟壑撤退了。
“赵羽,突围以后马上跟我们的方向走,不过,你最好直接找谭震林师长,否则的话,这边的部队官兵,恐怕对你的态度……”那个连指导员叮嘱一番,再次撤退。
将死难人员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用树叶泥土草草遮掩,赵羽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在树林间穿梭隐蔽,伏击日军,四百米的距离上,准确狙杀数名日军,大约百十名日伪军中,仅有的几名日军被他重点照顾,全部打掉,伪军一时还没有找到狙杀位置,顿时蜷缩在地上不敢乱动。
等邓本殷等新四军官兵远远地消失在东北面的原野上,赵羽最后一枪,毙掉一个貌似伪军军官的家伙,然后从容撤退。
没有往东北面,没有去找新四军,赵羽决定,从此以后脱离新四军和八路军的系列,进行独立自主的游击战,特种战!
自己的身份尚未说清楚,这一次有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新四军和八路军是绝对无法再回去了!
当然担忧自己的安全,新四军和八路军,以及红军时代,对于自身队伍的纯洁性是极端重视的,有时候甚至到了变态和自残的地步,肃反等活动,肃掉的可疑分子不在少数。社会部等特种机构不是吃素的,要不,重庆派遣的那么多特务到延安,干嘛都折戟沉沙纷纷不见了?
有李克农的关系,有熊向晖和袁殊,潘汉年的关系,有陈赓旅长等人的关系,赵羽依然不能释怀,共产党制胜的法宝之一就是纪律严明,十一条性命是好玩的吗?
赵羽严重怀疑,那个邓本殷司令员,十六年前老资格的大军阀,现在能轻易宽恕了十一条命案的罪人。
不,新四军和八路军的领导一定能谅解自己,可是,必须经过长期的政治审查吧?需要多久?耽误多长时间啊?自己耽误得起吗?
自己可是通过新四军人员,正式向部队表示,自己投降日军了,虽然是一种策略,可是,这样复杂的策略,组织上能理解吗?
涂林之死,如何跟上面解释?正常的思路,好像都应该是,他被自己杀掉,以遮掩投敌真相的!
不,就算他们能原谅自己,就算自己能顺利通过严格的审查,将来,在新四军和八路军系统中,一个误杀十一名战士的人,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在树林里和日伪军对峙的时候,赵羽就彻底想好了,一旦撤退,立刻寻找新的道路。
一路向西疾驰,赵羽默默向着北方:“彭总,陈赓旅长,再见了,祝愿你们继续战斗下去,再建新功,反正,世界大势,民心向背,未来都是你们的,我只是匆匆的过客,再见!”
西行数十里,他潜伏到一个竹林中,找到一只兔子,一个刺猬,宰杀以后吞噬,补充营养和体能,捱到夜间,大踏步地西进。
赵羽,这个名字太扎眼了,对于将来的战斗不利,只有低调才能活得更久,更能麻痹敌人,就想世界特种精英赛一样,那些最高调的领跑者,先后受伤退出比赛。特种兵尤其需要低调,隐藏自己。
从今以后,令人闻风丧胆的赵羽将在这个世界上消逝,我叫张钰吧,张钰,变音而已。
他不是盲目奔跑,而是有目的地战斗行军,他的目标是,潜入国民党第三战区的特种机关,将新四军的军长也挺拯救出来。
江南锄奸,目标是汪伪特务,政要汉奸,日本特工头目,不管怎样,一路算下来,种种苦战和侥幸,他基本上摧毁了汪伪特工的核心人物,更灭杀了其二号汉奸陈公博,其余梁鸿志,梅思平等一大批,加上日本方面的大量特工和头目,就差一个土肥原老家伙还能侥幸苟活!
现在,还要锄奸,是国民党内部的奸佞,妈蛋放着鬼子不大,挖苦心思磨擦,别说新四军也针锋相对,黄桥之战,是你们主动围攻新四军的,这一次皖南事变,更是无耻地欺骗包围。
将叶挺军长拯救出来,顺便敲打一下几个冥顽的内战摩擦专家,也算是为自己赎罪,兼维护统一战线。
三昼夜急行军,他连续穿梭在日伪军的据点和网罗之中,遭遇过日伪军的伏击圈,跌经苦战血战,逃跑战,来到了太湖西北边缘一带。
早就改换了老百姓的衣服,当一队国民党部队从一个萧瑟的村庄经过的时候,落单的正在大街边缘撒尿的一名士兵成了他袭击的目标。
“唉唉唉,尼玛,”突然被打断撒尿的滋味谁也不好受,恼羞成怒是可以预见的,可是,当他看见赵羽那大开着机头的手枪,就乖乖地将所有咒骂咽回去,连同焦灼的尿意也憋回去。
“姓名,部队番号,前进目标,老老实实讲,否则。”赵羽将枪口顶住他的太阳穴,手指试探着活动。
“饶命,大哥。您是什么人啊?”年轻的士兵瑟瑟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