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值班的日本职员被捆绑堵嘴丢弃在宿舍的床下,电灯路线被切断,这是赵羽在面前战斗时,金美姬等人在株式会社内部的清扫行动,破坏再破坏。
清月大佐在几分钟以后也赶到这里,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个人私营贸易公司遭到如此惨烈的袭击,他的眼前,是黑暗的夜色,几束手电筒灯柱,一大片焦黑的燃烧物,一大堆烤糊了的肢体,恶臭的气息比他们占领军的名声还要令人作呕。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冲动是魔鬼。
清月大佐心里提醒了自己无数次,还是没有能忍住,拔出军刀哇哇大叫,拍着胸膛誓,要将所有捣乱的支那特工统统抓住,千刀万剐。
周围的日军一片唏嘘,激愤之声不绝于耳,大佐一声令下,日军如狼似虎地展开搜查行动,又急又气,悔恨交加的神田小次郎了神经,公开顶撞大佐,被大佐作为泄愤的支那特工嫌疑犯,一刀劈成两半。
“武汉全市警戒,所有军警行政人员,所有跟帝国有关联的武装,包括支那治安人员和附属帮会等等,全部进入警戒状态!”清月大佐抹着脸上粘稠湿润的血浆,在灯光下有如鬼怪,出一道道指令。
自然,必须加强重要的战略目标防护,按照阿南惟几司令官的教诲,按照中条山战役的教训,一旦大战开启,则正面战力不足的支那军,就开始了卑劣的游击暗杀破袭行动!
“菊部战队司令官石破大佐阁下,我敦请您提醒您的所有部下,现在,支那特工开始行动,武汉进入最危险时刻,您要牢牢守卫住六大机场,四大油库,三处码头,阁下,也只有您才能够抗衡狡诈凶恶的支那特工!”
清月大佐迅速命令人员修复了株式会社内部的电话线,向菊部战队的统领军官联系。
“放心,清月阁下,”石破大佐冷傲地保证:“我们菊部战队人员守卫的地方,就是一支苍蝇都飞不过来,黑暗中,我们关东军最强的精锐特工战队,可以以一当十,当百,成为支那人的克星!”
“要西。”清月大佐放心了。
石破大佐也通过各种渠道,电台和电话,向自己的秘密部队下达了警戒指令。
汉口华商赛马场,又称为飞行基地,是武汉地区最大的机场,停泊着数百架航空兵各种类型的飞机,还有大批军警守卫,临近日本租借地,又有附近临近江岸的码头和仓库,设置了司令部和兵营,飞机场,弹药库,送信所等等机关,石破大佐就在这里担任最高防卫指挥,麾下十二名菊部战队的高手,隐逸在机场内外的黑暗之中,悄然埋伏,一双双机警的眼睛盯着附近的道路,围墙,任何可疑的地方。
德国制造的光学瞄准镜下,日军狙击手犀利的眼睛炯炯有神,眨眼不眨!
石破大佐相信,任何一个菊部战队的狙击手也相信,别说敌人破袭机场,就是接近这里数百米之内,都将遭到直接毙杀!
每一个日军菊部战队人员,都是特种狙击手,每一个菊部战队人员,都是格斗高手,柔道黑带五段以上,任何一个成员,也都是侦查,爆破,多种地候和天候的全面掌控者。
菊花,是日本人崇尚的花卉,高贵庄严,是皇室的象征,最高层次的荣耀。
日本梅兰竹菊四大在华秘密特工机关,实践中形成了上海梅机关为的态势,但是,在特种作战领域,日军依然是菊部战队为!什么山西第一军的武魂特战队之类的,都是鸡肋!
日本人傲慢之下,也有些清冷缜密的思维,确认欧洲老牌德国的技术先进,进口了一整套的狙击枪械,刻苦练习。
纹丝不动,连目光也都在据守范围凝滞,菊部战队成员进入了高度紧张警戒的警戒,人枪合一,浑然忘我。
与此同时,汉口王家墩机场,江岸分金炉机场,武昌南湖机场,武昌徐家棚机场,所有潜伏的日军菊部战队狙击手,都被激活,悄然露出了爪牙,进入潜伏阵地,更多的日军明哨卡,巡逻队伍,则一刻不停地巡视在各个场地。
整个武汉三镇,被无数的灯光,车辆,纷沓的脚步声震撼惊醒,一些夜宿的飞禽惨叫着振翅远逃,一些支那市民们惶恐地从窗帘的一角缝隙往外面张望,一些流浪者赶紧蜷缩在街道边缘,互相拥挤在一起,掀起麻包片子,遮掩住眼睛。
军犬的狂吠,日军的口令,汽车的喇叭,汉奸翻译官们的猥琐应和,一些孩子的啼哭声,沸腾了武汉幽暗的夜幕,就是江水都开始悚然地回旋,让那些夜航的船只忧心忡忡地靠拢边缘,再也不敢盲动。
“停下来!停车检查!”日本租借门口,看到一辆军用大卡车过来的时候,岗哨两人急忙呼喊。
赵羽将车停下,从容走上前:“要西!”
日军查看卡车司机的通行证什么的,这里都有,特别通行证,缴获日军的,其实,一看到这些全副武装的军人,岗哨就没有了再查证的兴趣,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此时,一道红外线用远处投射过来,犀利细微的光线,早已惊动了赵羽!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扫描过去,恍然看到一个人影潜伏在附近,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他看不到阴影里的敌人,可是,那红外射线是从那里辐射过来,一闪即没的。
赵羽大为惊讶,按照军事常识,那时候不应该有红外线狙击武器的,小日本这么聪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