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羽将军，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帮你，甚至，我可以让你的家属或者不是家属的都前来会面--亲热亲热，哈哈哈。”杨杰将军很体贴地说完，爽朗地笑了。

赵羽也笑了：“多谢，不过我不要那个，我最需要的是苏联方面的一些资料，地图，现有军政大员的名单和资料，更重要的是，一部俄语词典。还有我们即将乘坐飞机的性能，型号和驾驶要领。”

杨杰将军有些狐疑，可是，事情紧急，也顾不上多说，立刻将这些记下来，让随从去办理，还将赵羽领到一个专门的资料室，里面存放着大量的和苏联交涉军援的清单等资料。

赵羽一个人在资料室翻阅资料，查看问题，资料很多，很快，俄语词典也送来了，赵羽立刻投入了学习之中。

一天多时间，赵羽吃住都在这里，之后，杨杰将军携带文件资料和出国必备的护照和各种证件，打理成一个大皮箱，带领赵羽直奔机场。

机场上，一架轻型苏制伊尔--15型轰炸机在白树坪机场整装待，一名驾驶员，一名机枪手，腾空了机腹内部，安放了大量的随身资料和物品，此时，孙科钱大钧等一些军政要员前来送行，尤其是孙科，有赵羽慷慨请命，免除了他的尴尬，他心里感激，执意前来。

钱大钧是代表蒋介石前来的，可见国府对于此次苏联之行寄予了相当希望。

段仲宇，韩雅欣，乔依娴等人也获准前来机场送行，因为送行人太多，规格很高，他们只能在远处对着赵羽拼命地招手。

赵羽专门下来，跟韩雅欣说话，要求她通过种种渠道，尽快跟她父亲连续，希望能预先找到几个光学玻璃生产的厂家，最好是技术人员。

韩雅欣也知道此时乘坐飞机面临的风险，哭着答应了。

乔依娴也泪眼婆娑。

段仲宇大声说：“赵将军，您赶紧回来，我们等着您呢。”

上了飞机，正要启动，赵羽忽然不安，想了再想，要求韩雅欣去把自己的东西取来。

段仲宇和韩雅欣风驰电掣，开卡车将他指点的东西带过来，是他从瓮江镇子特训基地特意带来的一个红外线夜视仪，这个，因为中国兵工厂技术条件的薄弱，他连拿出来都没有。

他还向杨杰将军建议，加装了一挺捷克轻机枪，往飞机上多备份了机枪弹药。

他的要求，迅速得到满足。

艳阳高张，夏风微微，戒备森严的白树坪机场上，人潮涌动。

1941年4月下旬的一个午后，一点钟左右，赵羽等人乘坐飞机起飞，直薄西北地区，目的地是中国西北重镇兰州市，那里是苏联对华军事援助的三条运输路线中唯一空运的路线节点。

此时，在距离机场数百米的一条街道的黑暗窗户里，伸出了一个微弱的单筒望远镜，死死地盯住了机场，其实，它已经盯住机场好久了。

等飞机起飞以后，小屋子将厚厚的窗帘再次遮掩好，随即，地下室里就响起来微弱的滴滴声。

一个面色绝美的女人，眼里满怀着怨愤和仇恨，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脸迅速打扮成一个褶皱频起的老太，头也迅速斑白，腰肢里塞了一些肥厚的东西以后，一个妙龄少女般的身材迅速成为一个颤巍巍驼背，眼袋很大的五十多岁的老妈子。对着镜子翻转身体看了几眼，她很满意地笑了。

“赵羽，今天，是你的最后一天，你必须为你此前的作为受到严惩，你欺凌了我，让我饱受耻辱，可是，你也必将因为我而死。”

随着咳嗽声，一个肥肥胖胖的老头子从地下室走上来，猥琐地打量着她，又迅速低下头，低声道：“黄蜂，消息已经出。”

被称为黄蜂的女人目光凌厉地凝视着前面，又突然转身，掀起窗帘儿，心神不宁地盯着天空中徐徐而去的轰炸机，久久地，惆怅地凝望。

“黄蜂？您看？”背后的老头子的眼神一直无良地窥探着她的腰身和臀部，手指大动，好像忍耐不住冲动。

“嗯。”黄蜂闭上眼睛，久久地思索着。

此时，背后的老头子已经将手探到了她的臀部上，触动了中国式斜襟服装的边缘，想掀起来，口水也吧嗒吧嗒地掉落，“黄蜂，既然我们是工作上的关系，形式上的，为什么不那个……”

嗖的一声，黄蜂突然转身，膝盖闪电般提起，狠狠顶到老头子的腰腹部，将他顶得惨叫一声，翻滚下去，再次滚回地下室。

“蟑螂，我提醒你注意纪律，否则，我随时有权处决你。”黄蜂羞愤地在脸上狠狠地揪扯，扯掉一切伪装，恢复了原有的模样，只是一些灰黄的颜色，还遮掩着她鲜润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