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也不撒尿来照照,自己配的着在此求学?”另一人附和着。
只见那瘦弱少年极度自卑低下头颅,不敢应声。
“谁不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谁没有血,谁没有肉?谁不是人?”这声音从那人群开外传来,众人视线齐聚出去,原来是米儿正义愤填膺地说着。
“没有人说他不是人,既然都是人,就有选择如何生存的权利,生来的环境我们都被迫接受着,但我们有选择如何适应环境的方式。你们个个穿着雍容,却包容着一个世俗等级之心,愧为此地的书生,富贵而知荣辱,你们不去设想苍生,却在这里数落受困之人,我看你们才有什么资格在此地,怎么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心,是否为人?”
那群人有的被米儿说得愧疚起来,有的自责离开,有的气氛怒视着米儿,有的反驳着米儿。
“你不过是仗着林夕与米图,米图的弟弟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资格到此撒野,这地方才是你这外人应该回避的才对,你少拿那些什么道德荣辱,在我这没用!”那群人中带着的头目天不怕地不怕说着。
“我是在跟你们讲理,没想到书院里的人竟是如此傲慢,真是有辱门风。我并不是仗着何人,我只是应该说句公道话。”
“哟,公道话,谁不知道你米家财大气粗,靠着米图在院内拉拢巴结县令的儿子,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米家堂堂正正,开的是烧酒楼,哪有什么拉拢人心之事,简直荒谬!”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你米家真是好特别啊,什么时候我到想去那什么桃子县看看什么烧酒楼,开得是不是正当生意还不得而知呢。”
米儿越听越不对劲,怒火中烧,正在针锋相对时那白杨来到,阻止了大家的争吵,大家才各自离去。那少年见米儿为自己打抱不平,感激之余介绍自己背景。原来那少年名苏旭,家住白鹭县苏家村,家境贫寒,却自小立志要大展宏图。在整个村里极具才华,村长见此人有志气,便找到韩一说情,韩一见苏旭是可塑之才,便收为徒并免其学杂费。
三人闲聊并肩走着,那少年苏旭见米儿为人正义,心生尚悦。
“米公子,刚才见你唇枪舌战,我见你为人正义,想必也是读书之人,不知你在哪里求学?为何没有在这寒山”
“我家就只能负担我兄长一人上学,我在家自学,并未上得什么书院。”
“原来如此,哎,这书香门第看来的确不是人人能够承受,可惜我也是受困之人”
白杨在一旁听得米儿与苏旭聊着,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
“米兄,你若真想待在书院学习,不难,我可帮助你,韩先生一向注重人才,是难得的伯乐,你要是愿意也可留在这里学习。”
“不可不可,白杨,我在哪学都一样,再说,我自己也不想到书院来,我贪玩儿,在家里父亲管着我较好。”
“那好吧,既然如此,还是你随意就好。我来找你是特地向你告别的,我来这寒山已有两日,想必家父也必担忧,所以特来告辞,来日方长,有缘再会。”
“想不到就此要与你告别,他日再会!”
白杨告辞而去,少年苏旭与米儿畅聊着人生抱负,米儿倒是时分欣赏苏旭的理想。
“苏公子,我很欣赏你的为人和才华,但我还是有一点建议,不得不说,就是你自卑,物质基础差人人都会有一点自卑,何况在这等级明显社会里,然而心中有理想,就得为自己的自卑做减法,适度忍让可以,但别忍到忘了自己还拥有的自尊,自尊受到攻击不一定是坏事,关键是看你有没有能力将他化为抗受压力的自信。”
“米公子说得有理,在下实属惭愧,听君一席话,竟胜读十年书!”
“哪里哪里,旁观者者清嘛,对于我自己,却是领悟得一塌糊涂。”
“总而言之,幸甚相识米公子这样正直之人,以后若有在下帮助的,在下愿效劳。”
“瞧你说得什么话,对了,我还要去站岗,差点忘了,告辞!”米儿转身飞速离去,一路上却在回想着那人说的米图巴结县令儿子是怎么一回事,甚是纳闷。
转眼三天已过,米儿受罚期限已过,米图便要求米儿赶紧离开,拉着米儿就往书院外赶。米儿因未及与林夕告别,迟迟不走,无奈,米图叫来林夕,林夕一再叮嘱米儿路上小心,并在米儿临行前又将自己身上银两赠与米儿,对米儿说着路上用得着,以防万一。米儿因为来寒山途中所遇之事,故而没有拒绝林夕好意,收着银子便离去。
刚离开寒山,来到寒山脚下,米儿在路上便警觉地现自己身后,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米儿走快那影子便快,走慢那影子便停下来,这次米儿却不敢回头,一直向前走着,试图甩掉那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