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圣上闻言,转身看着雨村,道:“说来听听!”
“启禀圣上,葛尔丹一向谨慎,此番虽受衅出击,然定心有疑虑,不会倾巢而出,敌军景石峰大营中必然留有足够反击的兵力,圣上若是此时便诱葛尔丹入围,使大炮轰击,暴露了我军的埋伏,以葛尔丹狡猾如狐,定然知晓上当,若是缩回景石峰,再要诱敌入瓮,就难了!”雨村分析道。
“恩,有理。”圣上闻言,抬手命传令兵暂待,坐回大堂主座上,令雨村接着说。
雨村对圣上拱手,道:“不若先往肯特山增兵,令据险防守,葛尔丹好胜心强,想要拿下肯特山,必然会调派大量兵力攻打,直到葛尔丹大军倾巢而出,再诱他入瓮。此时,圣上再分两路兵,一路派兵沿土剌河迂回敌阵,打他个措手不及,另一路袭击其阵后家属,辎重,以达到斩草除根之目的!”
圣上听闻雨村一番分析,顿觉脊背发凉,料想照贾化此番安排,葛尔丹必然难逃生天,思索片刻,一边往肯特山增兵,一边命令水湛严守,只是心中对雨村除了欣赏之外,多了一丝忌惮。
五日后,太阳刚刚升起,葛尔丹果然中计,率全军出击,被水湛一路引到昭莫多处的埋伏中,阵前指挥福全一声令下,一门门神武大炮连番轰鸣,重重的砸到葛尔丹军阵之中,顿时血肉横飞,到处都是葛尔丹军士兵的哀鸣。
雨村随圣上莅临前线观战,看着那些在炮火中四肢离体,死不瞑目的葛尔丹士兵,雨村有些不忍的闭上了双眼,他在心中不断的怀疑自己,葛尔丹部族也是中华民族的一员,不是日本的那些侵略者,他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约摸一炷香时间,炮轰停止,包围圈中战场上能够站着的葛尔丹士兵已然不多了,在一阵喊杀声中守在包围圈外的将士手持长刀长枪,冲进场中,血肉拼杀。葛尔丹不愧是一代名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迅速的组织起余下的士兵反扑,刹那间,战鼓擂响,场中喊杀声,刀枪碰撞的声音不觉于耳。
渐渐的,葛尔丹一方被周围的X军围住绞杀,战圈越来越小,葛尔丹站在战场中,遥望着远处观战的圣上,心知大势已去,想到自己数十年的经营就这么被远处那个身穿明黄战袍的人破坏,仇恨溢满于胸,从怀中掏出一把火铳,对准了圣上。
雨村张开眼睛,正看到葛尔丹已然举起的火铳,来不及提醒,只好一把将圣上推开,一声枪响之后,雨村捂着胳膊倒在了地上。
圣上被雨村退开,只踉跄了一下,便站定,此时一见雨村捂着手臂躺在地上,怒吼:“快!传军医!”
张廷玉迅速的派人抬来了担架,圣上抢先两步,亲自将雨村扶起来,躺到担架上,激动的道:“贾化,你这次救了朕的命!朕放在心里了!”
正在肯特山头指挥围攻的水湛远远看到雨村在人群中倒了下去,睚眦欲裂,不顾众人阻拦,手持长弓,骑马冲进了战圈。
葛尔丹一击未中,心知再没了机会,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一个个的在清军的围攻中倒下,将手中火铳扔到地上,抽出腰间弯刀,冲入战圈,拼死能杀一个是一个!就在此时,只听对岸敌兵大营中,求救的号角呜咽,有如悲鸣,战场的东方狼烟冲天,是葛尔丹大营遇袭的求救。葛尔丹见状,睚眦崩裂,手起刀落,站下一个个X军士兵的头颅,可无奈寡不敌众,身上的刀伤,箭伤摞了一层又一层,就在这时,一直箭矢从背后飞来,直射葛尔丹后心。
瞪大眼睛,一口血从口中喷出,葛尔丹慢慢回头,正看到一身穿白地红边铠甲的骑兵,手中的弓还高举在空中,没有放下。
身体像是无力般的就要倒下,葛尔丹拼尽最后的力气,用手中的长刀插到泥土中稳定身形,面向科布多的方向,单膝跪地,死不瞑目……
“葛尔丹死了!敌军首领死了!”一时之间整个战场都是X军呼喊的声音。
葛尔丹大军死伤无数,到现在还活着的无一不是经营中的精英,听到x军这般呼喊,还道是扰乱军心,在他们心中葛尔丹便是他们不败的神!却不料转脸看向战场中央的葛尔丹时,却是他跪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啊!”剩下的葛尔丹士兵见状心中大痛,朝天狂吼,转身重新面向X军,握紧手中弯刀,猛扑向X军,福全见状不好,连忙令弓箭手准备,万箭齐发之后,与X朝相争数年的葛尔丹大军被全歼。
在一片横倒的尸体当中,葛尔丹跪立在战场中央的尸体分外显眼,圣上望着葛尔丹的尸体久久伫立,对身边的福全道:“去吧葛尔丹的尸体好生安葬了罢!墓碑就写……博硕克图汗葛尔丹之墓,墓碑面朝科布多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觉得葛尔丹是一个很悲情的人,给他改了改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