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承平帝看齐靖面现犹豫之色就逼问了一句。
齐靖还能怎么着,只能咬着牙道:“臣乐意,陛下指婚是臣妹子天大的脸面,臣自然乐意。”
“乐意就行。”承平帝笑了:“如此你先回去吧,朕明儿就着人传旨去。”
齐靖无奈,只能行礼告退出去。
从皇宫出来并未归家,而是先去工部衙门一遭,交待那里几个手底下的吏役一些事情。
只是齐靖万万没想到他走到工部门口就看到几个小吏和一个穿长袍的男人在推推搡搡,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本来承平帝强制指婚就叫齐靖很窝火,如今看到这一幕心里更烦燥,不由过去喝了一声:“做什么呢,衙门门口就这么吵嚷,丢不丢人。”
那几个小吏一听顺声看过去,他们也认得齐靖,赶紧笑道:“齐大人回来了。”
而和小吏们推搡的那个男人一听见齐靖的声音立刻欢喜的高呼一声,就这么扑上前来:“妹夫……”
齐靖皱眉躲在一边,那男人就脸朝下倒在地上,挣扎了好久起身,一脸委屈的看向齐靖:“妹夫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这个大舅兄都忘了吗?”
齐靖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原来竟是云瑶的大哥云琼。
“你……”齐靖有几分惊意:“大哥怎么来长安了?”
云琼根本就看不到齐靖眼中藏着的冷漠,还以为齐靖是在惊喜呢,赶紧笑呵呵道:“不只我来了,咱爹咱娘还有小弟也来了,你嫂子也来了。”
齐靖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不舒服。忍着不痛快道:“即是来长安了未何不去家中歇息,怎么寻到衙门口了?”
问完这话,齐靖终觉在衙门口站着说话很不好,就对云琼道:“前边有个茶馆,大哥与我去坐一坐吧。”
“好,好。”云琼巴结的笑了笑,一边走一边奉承齐靖:“果然还是这长安城的水养人。多半年没见。妹夫长的这是越的玉树林风,仙姿玉质,风流倜傥。不说别的,这通身的气派,哎哟哟,咱们真亭县的知县比起妹夫来可是差远了。天差地别啊。”
齐靖没有应声,带着云琼进了茶馆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这才问云琼:“家里可都还好?”
“好,好着呢。”云琼点头哈腰的答着:“自打知道你中了状元,别提咱们镇上多热闹了,早先你们在镇上买的那宅子周围的地皮可值钱了。好些人家都想搬到附近住着,可惜拿再多钱也买不到宅子,咱们家也有好些人来拜访。爹娘也跟着威风了一回。”
齐靖瞬间想到以云家人的德性,说不得仗着他中了状元而狐假虎威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
“怎么想起来长安了?”齐靖又问了一句,心里有些犯愁,心想云家人找了来,以后怕是不能消停了。
云琼咧开嘴笑着,老老实实回答:“这不听说你中了状元,就想着你和三姐儿肯定富贵了,我们在家里也没个依靠,也没人正经活计,就投奔你们来了,妹夫啊,你如今可是大官了,我们来的时候可打听了,南城那么大一块地皮都归你管,那个,那个……”
说到这处,难得的云琼还有点不好意思:“妹夫你手头上漏一些就够我们嚼一辈子的了,妹夫在南城给我们寻两处宅子怎么样,听说那里建的可好了。”
齐靖一听这话头都疼了,他到底年青,就算再怎么聪明,到底经的事少,也没上年纪的人那样老成,那样八风不动,本来这些天又要到皇宫忽悠承平帝,叫他多拿钱出来,又要到南城去分派活计,还要动员皇宫周围的住户签契约,好些事都压在他身上,他已然累的不成了,云琼这样理直气壮,说的又轻轻巧巧,叫齐靖真是心中百味杂陈,险些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云琼了。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齐靖放到桌上笑了笑:“瞧大哥说的,事是我管着不假,可那地皮也不是我的,那是朝庭的,是陛下的,别说我一个五品小官,就是一品大官也没有拿朝庭的地皮做人情的道理。”
齐靖把云琼想要投机取巧的道儿给堵了,云琼尴尬了一会儿才继续陪笑:“地皮的事咱先不说,妹夫,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找个活计干干啊,哪怕叫我给你跑跑腿传传话,鞍前马后的效劳都成,总不能看着我们来长安城后一抹黑啥也不成,也挣不着钱给饿死吧。”
敢情云家就是来占便宜的。
齐靖又是一阵头疼,想了想道:“这事先别说,你先回去把岳父岳母安顿好,过几****和三姐儿去拜访一回,到时候咱们再说这些事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