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许氏在于家嚣张惯了,自来还没有人这样骂过她,一时气的脸都变了色,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不过是想在我跟前拿捏一头。”齐宝瓶才不管许氏怎么着,继续骂道:“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还想在老娘跟前拿大,我呸,论起什么来,你也压不住你姑奶奶我,论家世门第,你一个破落户出身,我哥哥却是五品员外郎,姐夫文的武的哪一个拉出来不比你娘家强百倍,论嫁妆、论人品、论个头、论力气、论能为,你跟我天上地下的差着,你还猪油蒙了心的想要我的强。”
一行说,齐宝瓶一行冷笑:“我今儿还就把话扔这儿了,你也别当你是嫂子就怎么着了,你比我也不高,我也犯不着怎么恭敬着你,你要好了,咱们妯娌有说有笑万事商量着来,要是不好,姑奶奶吹灯拔蜡掀桌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许氏大大的喘了几口气,眼里泪水叭叭的往下掉,她一边哭一边柔柔弱弱道:“弟妹,我哪里有那个意思,我不过是,不过是当真身上不舒服,咱们是一家人,弟妹又素来最是贤惠善良的,帮我夹个菜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要不愿意我也没说别的,你也犯不着这么骂我啊。”
许氏这分明就是示敌以弱,用自己的柔弱衬着齐宝瓶蛮模不讲理,想要败坏齐宝瓶的名声。
齐宝瓶也不傻,又怎么会瞧不出来,不过她向来也不重视名声,也就不怕许氏这些小算盘。
齐宝瓶弯腰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放你娘的狗臭屁,谁说我贤惠善良的?实话告诉你,姑奶奶我自来就是恶道极了的,在家里上头爹娘兄姐都由着我,我自小就没人管束,万事都是我说了算。在村子里说起齐宝瓶来哪个不怕上一二分,我打出娘肚子到如今就没伺侯过人,更没服过谁,今儿你想压服我。那还真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我……”许氏眼泪掉的更凶,而且有点慌张:“弟妹你别气,我真没那个想法,你要觉得我不好,我给你赔罪就是了。”
“呸。”齐宝瓶啐了一口:“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副小白花狐狸精的样子,我虽长的五大三粗,可也是个妇人,你想拿勾汉子那一套勾搭我,还真是想差了。”
先前且不说,齐宝瓶最后这一句出口,可是把许氏臊的脸都红了,拿帕子掩了面大哭一声:“我不活了。”
“死去。”齐宝瓶一扬手把一盘子菜泼到地上,盘子也摔到地上摔了八瓣,狠狠瞪了许氏一眼转身就走。
她这一走。许氏哭的更凶了,起身就往屋里跑:“被人这么欺辱,我还活个什么劲,我不活了,我……”
伍氏好半天才起来,站起身左瞧瞧右看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氏进门早,这些年来一直用着各种手段拿捏伍氏,使得伍氏早就怕了她,万事也由着她,如今见她一哭。自动的就想过去哄哄。
可是,先前齐宝瓶撒了那好一顿泼也是把伍氏给震住了,饶是伍氏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样子厉害不要脸的媳妇。骂起人来那一套套的,简直比村子里的泼妇更厉害,这会儿伍氏的心肝还在颤着呢,她又哪里敢不顾齐宝瓶去哄许氏?
实在没有办法,伍氏只能叹了一声转身回屋,心说早起这顿饭没吃好。半上午的时候还得拿私房银子补帖去厨房再要些吃食。
齐宝瓶骂了个痛快,回屋里就叫丫头去厨房再整治一桌好菜好饭,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挽起袖子大吃二喝起来。
许氏在齐宝瓶这里受了气,转身回屋躺在床上就不动了,她没吃东西,肚子里又饿,胸口憋气憋的又难受,以至于脸色都青白起来。
吓的许氏的丫头又是劝她吃东西,又是要找大夫的。
许氏嫌乱把丫头打出去,躺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了下来,心里更是难受的要命。
说起来,许氏仗着身份拿捏于三老爷这一房向来无往而不利,头一回没有如愿,她是真接受不了。
其实,许氏今儿拿捏齐宝瓶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的,原因还是来自于于龙。
早些时候于龙赚的多,他单身一人一个吃饱了全家不饿,每个月剩下的银子都补帖了家中,于龙的银子拿回家伍氏也花不完,就补帖了于麒和许氏,使得许氏手头上很宽松。
一个月两个月还好,许氏也生不出别的想头来。
可是天长日久的,许氏就把于龙那些钱当成了自己的,前些时候于龙开始为自己打算,手头上有了钱也不再往家里拿,而是自己攒起来,每个月里头都会买些好东西送给伍氏。
送东西也就算了,伍氏吃不完也会给许氏一些,可是,于龙生怕便宜了许氏,每回拿的东西都刚刚好够,而且还要看着于三老爷和伍氏吃完才成,就是给些布匹绸缎也是拿适合伍氏和于三老爷的颜色,许氏和于麒穿就显的极为老气,就是许氏想占便宜也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