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锁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毛,可想到当年那件事情,她还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着都不能叫齐靖出门。
眼看着姐弟俩怕是要动手了,云瑶拍拍齐宝盒的肩膀,叫齐宝盒将她放下,她笑意盈盈走过去,也不管齐靖怎么吓人,轻轻握起他的手:“相公。”
嗯?
齐靖低头,看到云瑶的笑颜,眼中暗藏的风暴渐渐消退,彻骨的冰寒之意也被暖意所融化。
“如今外头多冷,你出去做什么?”云瑶歪着头,一副不解的样子:“冻坏了我肯定心疼,倒不如回屋去和我说说话,正好我才读了一本书,有些看不明白,相公给我好生讲讲,对了,我还给相公做了一身冬衣,你还没试呢,咱们回去试一试吧?”
齐靖不由自主的点头,艰难的从喉中蹦出一个字来:“好。”
云瑶笑的更加明媚:“那咱们回屋去。”
就这么着,云瑶硬是用天真纯善的笑容将齐靖给拉了回来。
齐铜锁和齐宝盒看的目瞪口呆,等俩人走后,好半天齐铜锁才道:“今儿总算是明白红颜祸水是怎么个意思了,前朝时候亡国亡的可不冤啊。”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齐宝盒瞪了齐铜锁一眼:“四嫂怎么可能是红颜祸水?四嫂多好,跟个天仙似的,你甭拿那些话糟踏她。”
齐铜锁顿觉失言,尴尬的笑了笑:“老四真是的……呵,有了媳妇忘了姐姐,如今啊,也就他媳妇能劝得动他了。”
“甭管怎么着,有人能劝得动是好事。”齐宝盒一边说话,一边跟齐铜锁回去给齐顾氏报信。
齐顾氏听说齐靖叫云瑶拉回房里去了,这才大松一口气。
齐家如此,那个侍从被齐家人砍伤好些个,看中的美人也被劫走的南楚王心里就不怎么好了。
他心里是满满的恨怒之意,先去看了正在叫大夫包扎伤口的侍从,又见了几个伤重的,心情就更差了,叫一个随从拿了厚披风穿上,南楚王拿了一些珠宝,又戴了那顶重重的王冠去寻鸿胪院的官员,闹腾着要立马见承平帝。
承平帝原来打算在大朝日接见南楚王的,所以一直把他安排在鸿胪院。
可这一日竟听底下人禀报,说南楚王吵闹着要见驾,想到如今大周朝危机四伏,东北方有北梁虎视眈眈,西边有西狄年年打谷草,东边是一茫茫大海,也只有南边太平些了,要是南楚也闹腾起来,大周朝当真是群狼环伺,三面是敌了。
因此上,这南楚王怎么也得安抚好,承平帝没办法,只能接见南楚王袁淳。
袁淳整理了着装,带了礼物进宫见驾,因为是两个人私下相见,倒也不是多隆重,且袁淳带的人也不多。
当他进了紫宸宫见到承平帝时,袁淳收敛神情,极为肃穆的给承平帝见了礼。
承平帝笑着说了平身,眼光烁烁的看了一眼袁淳头上的王冠,笑道:“楚王今日见驾,不知有何要事?”
袁淳在离承平帝不远的地方坐下,微微垂目:“也没甚要事,只是……陛下也知道小王王妃去年过世,这回小王来长安朝见一是向大周纳贡,二来,也是想娶一大周女子为王妃。”
“哦?”承平帝一听袁淳有意求娶大周女子为妃就乐了,他是极愿意的:“怎么?是想求娶重臣之女,还是郡主公主?”
袁淳摇头:“本来小王是想求娶一位公主的,只是,小王在街上看到一位美貌小娘子,小王对她一见钟情,愿以万金聘礼求娶,还请陛下成全小王一片痴心。”
即不求娶公主、郡主,也不强求娶重臣之女,只是一心求娶一位平民女子,这叫承平帝越的高兴。
说起来,自打平阳公主去世,大周朝的这些公主、郡主们是人人闻和亲而色变,谁也不乐意远走他乡,那些重臣家的女儿又都娇生惯养的,更加不乐意背井离乡的。
要是袁淳想要娶这些人,恐怕还有的掰扯,说不得承平帝要头疼很长一段时间的。
可是,袁淳竟然看中了一个民间的小娘子,这个倒是好办了。
想来不管是谁家的小娘子,只要许下众多好处,家里父母无有不舍的。
再者,这民间女子无权无势的,就算是去了南楚叫南楚王苛待了,或者受了委屈什么的,她也没地儿诉说去,以后死了,也没人给她做主,倒真是省了不晓得多少麻烦。
“哈哈。”承平帝大笑几声:“楚王果然痴情,今日朕可得好生听一听是多貌若天仙的女子能叫你这般惦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