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云瑶小跑着去库房,将她平日里收起来的那些野山参、灵芝之类稀缺的药材拿了,从库房出来的时候,齐靖已经扶着齐顾氏上了马车,云瑶也顾不得换不换衣裳,带了药材就坐上马车。
齐顾氏又急又担忧,脸色看起来很差劲。
云瑶上了马车就赶紧安慰她:“娘,您别急,八妹自小就机灵,又有些身手,想来就是摔一下也没什么大碍。”
“这样天寒地冻的,山上都结了冻,她还敢往那深山里去。”齐顾氏哪里听得进去,一径的自言自语:“从悬崖峭壁上摔下来能有好,这个,这个,昏君,要不是他要什么奇石,老八又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云瑶也担心,也着急,可看齐顾氏这样,她也只能先安抚齐顾氏,握着齐顾氏的手说了好些话,一直到安郡王府门口,齐顾氏还是一脸的担心。
下了车,齐顾氏也不要人扶,推开过来请安的丫头婆子,一径就往内宅而去。
云瑶一路小跑着都有些跟不上齐顾氏,等进了齐宝盒的屋子,云瑶已经累出一身汗来,呼吸都有些不匀。
“老八啊。”齐顾氏推门直入,自顾自进了卧房去看齐宝盒。
云瑶也赶紧跟着进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药味,还有一股血腥味,云瑶闻到这味道心里就咯噔一下子,心说不好。
“老八,宝盒。”齐顾氏看着床上躺着人事不知,脸色煞白虚弱之极的齐宝盒老泪纵横,她颤抖着伸手想要摸摸齐宝盒,可是心里害怕之极,根本就不敢摸上去。
云瑶几步过去扶住齐顾氏叫她坐下,又问一旁伺侯的丫头:“你们王爷呢?”
一个小丫头过来见了礼,云瑶一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虚礼,赶紧说,你们王爷去哪了?”
小丫头吓了一跳,哆嗦一下道:“王爷去送大夫了,顺带交待管家拿药。”
云瑶点头:“大夫怎么说的?你们王妃摔的厉害不厉害?”
丫头这时候都带了哭腔:“我们王妃倒是,倒是没怎么摔着,就是胳膊摔了一下,要休养些日子,只是……”
“只是怎的?”云瑶原听说齐宝盒只是摔着胳膊,已经大松一口气,可听丫头那个只是,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只是,只是王妃肚子里的小主子没了。”丫头说到这里眼眶也是红红的,都快掉泪了。
云瑶一听又是一惊,再看齐顾氏的时候,齐顾氏已经身子打晃要昏过去了,云瑶赶紧扶了一把,又掐掐她的人中:“娘,你别急,孩子没了就没了,八妹没事就好,只要八妹好好的,往后多少孩子要不得。”
正说话呢,就听到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韩昕满脸伤心的进了屋。
韩昕进来看到齐顾氏和云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过来行礼:“见过岳母,见过嫂子。”
云瑶和齐顾氏避在一旁,齐顾氏只顾着齐宝盒没起身,云瑶倒是给韩昕见了礼,韩昕也无心和她叙话,只是坐在床边握着齐宝盒的手不言不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忽的功夫,齐顾氏问话了,她摸着齐宝盒的脸问韩昕:“我家老八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得受这么大的罪?”
韩昕面带愧色,又是一脸的沉痛:“宝盒看我着急奇石的事,就想帮我分忧,她谁也没告诉,自恃身强体壮,就自己进了山,大约是在路上听谁说那深山里头曾出过好石头,就往深山里寻,结果就……”
下面的话虽韩昕说不下去,齐顾氏却也明白过来:“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就这么倔呢。”
“是啊,她要寻石头多带些人也成,怎么就敢一个人去。”云瑶也是又急又气道:“最起码得告诉家里人一声啊。”
韩昕垂了头:“你们也莫怪她,她满心都是为我着想,哪里还能想得到那些,说起来也怪我,我要不是每天急的什么似的,她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也不会……”
韩昕狠狠的捶着头,说起来,这屋里的人谁能比他更伤心更着急?
没的那个是他的亲骨肉,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这个是他患难与共的妻子,除此之外,他还背负着肃州的存亡安宁,这个年轻的郡王在这一天里就好似被一座座大山压着一般,许许多多的事情逼迫着他,他要是稍微软弱一点,或者都有可能会承受不住。
云瑶看看韩昕,心里也挺担忧的,她过去小声劝齐顾氏:“娘,如今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如今咱们得好生守着八妹,八妹比什么都重要。”
齐顾氏点头:“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呢,只我这心里过不去啊。”
云瑶把脸扭到一旁,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韩昕:“王爷也不必太过伤怀,八妹自幼身强体壮,这一回虽说受了伤,想来过不了多少时候就能养好,奇石的事情也别太着急,您这一身担着肃州百姓,您得多多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