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瑶瑶。”
齐靖抓住云瑶挥动的两只手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别怕,没人敢打你,别怕……”
他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拍着云瑶的背部,慢慢的,云瑶终于放松下来,靠在齐靖身上睡了个死沉死沉的。
齐靖张嘴笑了,不管云瑶是在做噩梦还是怎么的,反正她终于有了反应,不再像原先那样跟个冷冰冰的死人一样不言不动,终于,叫他放了些心。
齐顾氏也大松一口气,双后合什念佛:“老天保佑,终于能说话了,可真吓死个人,老八那个样子,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三姐儿又成了这个样子,叫我可怎么办才好?”
齐靖小心的把云瑶放好,又给她盖好被子,再往暖炉中加了些炭火,这才对齐顾氏道:“三姐儿是累坏了,等她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娘别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齐顾氏拍拍胸口,脸上还有几分忧色:“老四啊,这几天你好好的守着你媳妇,有啥公务的能交给下头人的就交待下去,能在家里办的公事就在家里办,你说说,自打你考中状元之后整日的不着家,来了肃州更是每天大早上就走,天都黑了还不回来,三姐儿在家里伺侯老的担心小的,她也不容易啊,如今她病成这个样子,你可不能不管,咱们齐家别的我不敢说,可绝不能做那等没良心的事。”
齐靖点头:“娘,我心里有数,这里我守着,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齐顾氏到底也是累着了,这几天整天的往安郡王府跑,她也受不住,听齐靖这么一说,便起身道:“那我先回去歇一会儿,过会儿再来看三姐儿。”
“您回去跟爹说三姐儿没事,叫他别担心。”齐靖扶着齐顾氏送到门口,芍药赶紧拿了大衣裳给齐顾氏披了,齐顾氏回头道:“三姐儿要是醒了赶紧叫我。”
嘱咐了好几句齐顾氏才离开,她扶着小丫头的手顺着抄手游廊一径到了最大的那个院子里,一进院,就看到齐老牛站在廊下正张望着,齐老牛看到齐顾氏就急着问:“儿媳妇怎么了?我听人说一下子就昏了,挺吓人的,我这心里急的不成,可也不好过去瞧。”
齐顾氏走到廊下先拽着齐老牛进了屋才道:“累坏了,季大夫说是心血耗损太过,我也不知道因着什么事能这样劳心费力,老四也不说,我也不好多问,总归我瞧着不怎么好。”
“不问就对了。”齐老牛叹了一声:“孩子大了,心里总归有主意的,咱们也不能事事都问个清楚明白,不是有句话么,叫什么难得糊涂,老了老了,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顾氏点头:“是啊,这个道理我也知道,这不,我就没问啥,只说叫儿媳妇好生歇着。”
说到这里,齐顾氏起牢骚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先前咱家老八把好好的孩子摔没了,如今儿媳妇也累的人事不知,咱们家怕是惹了晦气,不成,今年过年我得好生的供奉灶王爷,叫他到了老天爷跟前替咱家说说好话。”
“你啊。”齐老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坐到椅子上一边转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思量,想着齐宝盒是因为寻找奇石受的伤,如今肃州上下都着急找石头,云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累坏了,想来怕是也跟这个有关,且等着瞧吧,要是这几天石头的事情有了音信,云瑶肯定就是为着找石头把自己给累昏过去的。
齐老牛到底有些城府,又是个嘴巴严的,心里有了数,可也没对齐顾氏说上一声。
过了一会儿,齐老牛转头对齐顾氏道:“这几天你就别往安郡王府跑了,老八虽说要紧,可儿媳妇更要紧,咱家这个儿媳妇自打进了齐家门,跟娘家就断了来往,如今又不说苦不说累的跟着老四在肃州折腾,说起来够对得住咱家的,如今她病了,咱们齐家也不能对不住她。”
“我省的。”齐顾氏白了齐老牛一眼:“说到底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老八我心疼,可儿媳妇才是咱们齐家正经人呢,我怎么也得偏着她些,不能叫她将来指着我数落,说什么我只顾姑娘不顾媳妇。”
齐老牛长出一口气,拿起茶来猛灌了一口:“不是我狠心不疼闺女,只是咱们将来养老丧都要靠老四和他媳妇,姑娘是指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