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承平帝早就被建元帝时不时的过来嘲讽几句给弄的脾气小了很多。
他虽还是因着伺侯的人都是丑陋不堪而生气,也因为气闷而砸东西,可面对建元帝的时候,也已没了什么精神头。
见建元帝又来炫耀,承平帝冷笑一声,翻身躺下,把被子一拽盖在身上:“和朕说这些做什么,朕时气不好,那些年没个好年景。”
就是到了这样的地步,承平帝也不愿意承认他糊涂。
“是啊”建元帝笑着,一边拍哄自家的娃:“父皇时运可真不好,登基这么些年,没碰着一年好年景,朕时运可是真好,上头十一个兄长,平时又最不得父皇宠爱,可偏偏北梁就将父皇还有兄长们捉了去,偏偏就叫朕当了这天下之主,偏偏朕一登基,年景就好了,朕都想着,是不是老天爷都站在朕这一边。”
承平帝实在叫这话给气坏了,猛的转身,将被子抓起来就扔:“滚,给朕滚出去。”
建元帝笑着起身:“朕来跟父皇说一声,如今大周百姓日子一天好过一天,朕又开了海禁,和南洋诸国互通有无,且在南边还弄了好稻种,可以叫江南稻谷一年两熟,如此过不了几年,大周积蓄实力,养上精兵强将,朕剑指北梁,定能收复燕州,甚至可以攻破云州城,将鲜于夜还有北梁王室中人都捉来长安,叫鲜于夜给朕牵马坠蹬,叫北梁那些公主们给朕的大臣做歌伎舞伎,到那时候,朕一定请父皇一起观赏。”
说完这话,建元帝没有停留,起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对了,如今大周国库虽充裕了些,可到底钱还是不够花,父皇这么三天两头的摔掉几套上好的瓷器实在不美,朕会吩咐人给父皇做几套木制的器具使用,也省的摔坏了还要弄新的来。”
承平帝气的都喘不过气来,指着建元帝连声骂道:“朕恨不能掐死你,朕恨不能”
“再恨也无用了。”建元帝笑着离开,待出了成寿宫宫门,建元帝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笑着小声道:“母亲,姐姐,你们可瞧见了,那个掌控你们命运的人如今被我彻底的击败了,他只能在我的手底下苟延残喘,我想气他就气他,想叫他日子不好过,他就得受着。”
建元帝笑着,眼中笑出一点泪光来:“要是早些时候我能这样强势就好了,你们也不必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建元帝说完这句话,似乎看到了他母亲以及平阳公主的样子,看到这母女俩对着他笑,建元帝却有些笑不出来了,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攥紧拳头:“姐姐放心,终有一会将你接回长安好生安葬,再不会叫你在异国受欺辱。”
“陛下。”建元帝耳边响起齐宝盒的声音,顺声望过去,就见齐宝盒带着两个丫头急匆匆走来,他笑了笑,带着孩子迎上前去。
齐宝盒从建元帝怀里接过孩子:“陛下怎么又带雉奴来成寿宫了”
建元帝心虚的笑笑:“朕就是带他来瞧瞧父皇罢了。”
“父皇整日脾气,小心吓着雉奴。”齐宝盒白了建元帝一眼:“还有,陛下要带雉奴出来也得和我说一声啊,没的自己偷偷带着孩子溜了,叫我又气又急一番好找的。”
“往后再不会了。”建元帝赶紧赔着小心:“朕以后必然知会你一声。”
“但愿陛下说到做到。”齐宝盒越没有好声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拽着建元帝往凤鸣宫而去:“哥哥和嫂子进宫求见陛下,听嫂子的意思,那件事情有准了。”
“真的”
建元帝一喜,迈开大步随着齐宝盒去凤鸣宫。
进了凤鸣宫,就看齐靖和云瑶都赶紧起身行礼,建元帝大手一挥:“罢,都是一家子亲戚,别弄这些虚礼了。”
话虽这样说,可齐靖和云瑶还是行了礼才坐下。
云瑶等着建元帝坐好之后笑道:“先前陛下叫我弄的那些炸弹我已经弄好了,配方什么的改了改,制造铁皮壳子的机器也弄妥当了,陛下在工部寻些匠人单开一司,过不了几日就可以制造。”
说到这里,云瑶停了一下,看了齐靖一眼,齐靖点头,云瑶又笑:“除了炸弹,我还有飞行器的图纸,还有巨型弓驽的图纸,陛下都可以寻些灵巧的匠人制作。”
“飞行器”建元帝想到当初在肃州的时候,云瑶可不就是凭着那些精工巧制的各种机关将西狄给打跑的么,想到那种能飞上天的机关,他真是笑的合不拢嘴:“若真能制成,那实在是得天之幸了,要是用飞行器装上炸弹飞到云州城上空,不说扔上许多,只扔上那么几十个,恐怕”
建元帝脑洞开的挺大,而且挺会幻想的。
不过,他想的倒也是个好办法,齐靖一听也乐了:“陛下说的是,要是真能成,得省多少事,又有多少将士能因此得以活命。”
建元帝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起身给云瑶作礼:“如此,朕代天下百姓谢过嫂子。”
云瑶赶紧起身躲过去:“陛下这可真是折煞臣妇了。”
齐宝盒一笑拉过云瑶:“陛下是实心实意要谢嫂子的,嫂子只管受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