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云琼扯着一家子逃命似的跑远。
只是跑是跑了,跑了一会儿,一家子饿的肚子咕咕直叫,身上却没有一文钱,想要寻早先的宅子住,谁知去了宅子已经易主,据说是抄没的一批罪臣宅子,陛下亲自叫人卖的。
一听这话,云家人也不敢闹,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云琅出面借了纸笔在街面上摆摊替人写信挣了几个铜板,给一家子买了饮饼吃,这才算是垫补了一回。
如此两三天过去,云家人就有点受不住了,他们琢磨着不管怎么样得找云瑶和云珍,这姐儿俩如今过的好着呢,不能她们吃香的喝辣的不管爹娘死活。
于是,一家子浩浩荡荡往齐家去,谁知走到半道了碰着一个泼皮无赖,云琼撞了人家一下,那泼皮就不依了,拽着云琼狠揍了一回,又叫了几个无赖汉把这一家子捆了带回去。
这一去,云家人就出了长安城,也不知道被弄到哪儿了,反正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荒郊野外了。
云琅转醒,听到水声,站起身披了眼上的布带,张眼望去就见一片草地,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看着眼生的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活动一下,就将云重、云李氏等一个个拍醒。
等到他去拍鲜于纯的时候,却现鲜于纯怎么都不醒,再一瞧,竟是憋死了。
云琅心里一阵沉痛和难受,坐在鲜于纯身边默默掉了几滴泪,转身寻了一个树枝弄尖了开始慢慢挖土。
云李氏现鲜于纯没了,立时眉开眼笑:“好,好,这小贱人死的好,她这一死啊,咱们省了多少事”
等她转身的时候,就现云琅冷冷的盯着她,吓的云李氏浑身寒。
云琼倒是乖觉,赶紧寻了树枝帮忙,又叫柳翠儿给鲜于纯洗洗脸整整遗容。
等到挖好坑,都已经过了一天时间,其间云重实在饿坏了,就去周围寻吃的,只是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哪里还有吃的,最后没办法了,便拿出他年轻时候练就的打猎的本事去附近山头弄了一只兔子烧了吃。
云琅抱着鲜于纯安葬了她,又在坟头做了记号,蹲在坟前小声的说了好些话,等再起身的时候,他的面容更冷。
这天晚上,云家一家子就在荒郊野外宿下,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现云琅不见踪影,一家子又找了一天也没找着人,只能放弃寻找,想先找办法出了这鬼地方。
柳翠儿一边走一边骂云琅不是东西,扔下一大家子人就这么走了,早知道他这般,当初就不该管他之类的。
承恩公府
云瑶努力了好些日子,终于叫小八斤认下齐铜锁,也叫母子两人感情亲情了不少。
这日云瑶才和齐铜锁带着孩子玩了一场,回屋将汗湿的衣衫换下,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才要将头拆了重新梳上一回,不想齐靖推门进来。
他进门看看云瑶,几步过去:“你娘家那些人我给弄走了,往后他们再不可能烦你了。”
云瑶抬头看了齐靖一眼:“给他们留了条活路,已经尽够了,旁的咱们也不能再做什么,再者说,那样的人也招惹不得,招惹上了,就非得给他们喝光了血不可。”
齐靖坐下:“我叫人杀了鲜于纯,没想到云琅竟然还替鲜于纯哭了一场,看起来,他倒也不是那太过无情无义的。”
云瑶冷笑:“哭上一场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他要是心里真有鲜于纯,早就该想到鲜于纯是必死无疑的,就该想法子救她,可他自始至终无动于衷,想来,应该是故意叫人将鲜于纯给弄死的。”
说到云家那些人,云瑶就没好声气,她挽了头起身:“别说云家那些事了,没的叫人心烦,有那时间,咱们该好生商量一下给孩子们娶个名字。”
她说这句倒提醒了齐靖,齐靖一拍脑袋:“我倒忘了这事,小八斤娶了名字,三姐夫亲自给娶的,叫谢平安,三姐夫的意思是不图他保家卫国,只图他平平安安的。”
云瑶点头笑了笑,又问齐靖:“咱家孩子得娶什么名字”
齐靖想了一时:“按祖谱上说,小豆子这一代该有山字旁的字,我想了想,小豆子就叫齐岳吧,只希望他像山岳一般稳重可靠,至于妞妞就叫齐岚吧。”
“齐岳,齐岚。”云瑶口中念了一回,拍手笑道:“好,就叫这个了。”
齐靖见云瑶同意,遂拉着她往外走:“去跟爹娘说一声,往后得管孩子叫大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