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琢磨了一下问:“即是日子不好过,怎么还这样胖,而且照你所说,这孩子气性不小,还,还出去跟人赌斗,这性情上……”
齐靖一听倒是笑了:“这孩子天生就是个胖人,喝口凉水都长膘,至于说跟人赌斗,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见识,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苦孩子,族中人又多都是势利眼,谁会关照他,这孩子寻常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实在没法子就跟着街面上的二油子到处鬼混,他在赌上倒有些天份,多数时候都能赢,为了能吃饱饭,便常跟人出去赌斗。”
说到这里云瑶明白过来,倒觉得那孩子挺不容易的。
又听齐靖道:“其实这孩子心性还是挺不错的,再加上他极为聪慧,陛下叫人试了几回,觉得是个可塑之材,这才叫人过继给平阳的。”
云瑶点头:“总归永明王后辈众多,也不差这一个孩子,这孩子在永明王府也是个尴尬的存在,倒不如过继给平阳公主,倒是能讨条活路的。”
“正是这个意思。”齐靖笑了笑:“这孩子才过继来没几天,陛下现如今忙着太上皇丧的事情,倒是没时间管他,过几天说不得就要接他进宫好生管教了。”
“也该好好管管的。”云瑶笑着起身,转眼间见齐顾氏不知道什么时候撑着桌子睡着了,她有些忧心,朝齐靖使个眼色,齐靖一见也有些担心,俩人赶紧过去扶住齐顾氏,齐靖唤道:“娘,您要歇着去床上好生躺着,别在这里受了凉。”
齐顾氏叫俩人一喊就给醒了过来,眯瞪着眼看看两人,伸了伸腰:“成,我去床上躺着去,你们可别为难妞妞,别把孩子给吓着。”
“是,是。”云瑶笑着答应一声,小心的扶齐顾氏去床上躺了。
等齐顾氏躺好了,齐靖和云瑶告辞出去,小心掩好房门,云瑶站在廊下看着外头已经白花花的一片,只觉周围一片寂静,她这心里有几分担忧。
“别冻着了。”齐靖拿着大氅给云瑶披上,又帮她系好带子:“回屋你也歇一会儿。”
云瑶点头,一边走一边跟齐靖道:“娘这段时间老是容易累着,有时候说着话便睡着了,我担心娘的身体,改明儿你请位御医来给娘瞧瞧,别是……”
底下的话云瑶说不出来,齐靖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担了一回心。
俩人回房,齐靖便叫人拿了贴子去请了相熟的王御医,云瑶则带着人备了份礼物送到郑家好生谢谢人家郑八郎。
等忙活完了,云瑶才问齐靖:“这几日宫中哭灵的夫人多不多?我和娘都不去有没有人说闲话?”
齐靖一听这话倒是笑了:“你理那些做什么,陛下都知道你早些年因着奇石的事情身上一直不好,最是受不得寒的,他难道还要非得逼着你去宫中哭丧不成?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叫你冻出个好歹来,不说我,便是八妹都饶不了他。”
说到这里,齐靖叹了一声搂了云瑶好生安慰道:“你瞧,太上皇新丧陛下都没叫那勾栏瓦舍的停了买卖,这长安城的百姓该玩还是玩,该乐还是乐,又如何会与你计较。”
这话倒也是,云瑶听的直点头:“陛下这是做给全天下人看的,可着劲的叫人都明白太上皇作的孽,叫人都知道长安城在太上皇手里丢了一回,因着太上皇长安百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因着他家破人亡,告诉全天下的人,太上皇这些年的作为要不是明君所为,不配得到天下人的敬仰,更不配叫百姓替他守丧。”
“是啊。”齐靖悠悠一声长叹:“陛下心里还有郁气。”
他看了看云瑶,小声道:“今儿太上皇的庙号还有谥号定了。”
“什么?”
“原陛下想给太上皇定下厉字,然大臣们觉得到底是陛下亲父,虽太上皇做了许多错事,用厉字到底不好,争来吵去好些时候,最终选了平字,这庙号,陛下大约心里还真有气,给太上皇选了哀字,太上皇庙号哀宗。”
这话一出口,云瑶听的都笑出声来了:“还真是,陛下也真能折腾人,说起来,太上皇这庙号定下来,陛下就很有脸面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管他呢。”齐靖也跟着笑了:“总算你也不必多小心,没见那些高门显户的人家谁家都是该宴饮宴饮,该取乐取乐,陛下也没说什么,这都是陛下默许了的,咱们齐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得跟着人家的步子来,正好下了雪,左右你这些时日也无聊的紧,不如邀几个人来家里做客,我再帮你定一班小戏如何?”
云瑶一听高兴起来:“成,我听说最近长安来了个福庆班,唱的戏极好的,早先娘还说想听听,你叫人订了,敢明儿我请三妹还有六妹来做客。”
齐靖答应下来,眼瞅着天色不早了,便叫人备了饭,他胡乱吃了几口又嘱咐云瑶几句话,便又匆匆的进宫去了。(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