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方天林并不管,儿子们有自己的相处之道,他强行参与进去反而不美,反正自家这三个孩子对外非常团结,也就是内部小打小闹,不碍事。
很快,方天林便将手头上的事情收尾,等他步出书房时,不光三个小家伙,就连沈家河也在家。
“好了?走吧,马车我已经让人备下,随时都能走。”沈家河一声招呼,三胞胎立即欢呼着向外跑去,尤以沈璋叫嚷得最欢,沈璜最为矜持。
方天林回房换了身劲装,稍后便跟上。
荒谷中主干道都修得十分平整,只是条件所限,都是最原始的泥土路,一到下雨天,道路就变得难行。
这还是在时常修补的情况下,车辆行走在谷外那些年久失修的路面,才真正让人生恼。路面坑坑洼洼不说,就算大晴天,车子都容易陷进坑里,更不用说下雨天,那更是泥泞不堪,即便乘坐马车,也不比走路快上多少。
眼下刚出年节没多久,天气还不错,饶是如此,方天林他们行过,便扬起一片灰尘,倒是没有广延村那么严重,毕竟这里雨水充沛,但只要是泥土路,气候再好,都免不了这些。
招财进宝跟在马车两边,跑得飞起,一点不比马匹逊色,真卯足劲跑起来,说不定速度比马还快。
方天林用空间水喂养的动物中,招财进宝受益最大。这两只是在沈家河跟他成亲没多久,特意买了送他的,到沈家的时机讨巧不说,寓意也好,方天林对它们可是一点都不吝啬,空间水几乎就没断过顿。两只猎犬也没让他失望,捕猎护卫都是一把好手,儿子们身边有它们跟着,他跟沈家河都很放心。
如今,谷底这边也早就鸟枪换炮,简陋的篱笆墙被一堵石墙替代,门也换成厚重的木门,只是没有谷口那堵石墙那么高大厚实。
谷口那边大门一般都关着,谷底处正好相反,白天门扉大敞,只有晚上才会合上。
方天林跟守门员打了个招呼,便驾着马车直奔谷外。以前道路不好,坐马车非常颠簸,还不如骑马来得舒服,现下不同,谷外一段路已经大致修好,可以直通修路最前沿。
“天林,荒谷已经很靠里,按理不大可能有人误打误撞进入这里,只是现在知道我们在这里安家的人不少,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好奇,派人从其他地方入谷打探,从而看到这些?”沈家河指了指脚下道路,侧头一脸正色说道。
“入谷最方便的一条道便是从小青山口一直沿着山坳直达荒谷,从其他地方进,尤其是要绕道谷底,必然要真正翻山越岭。这边山林虫子多,就算世代在山中生活的山民都不大敢随意乱走,好奇心不堆积到一定程度,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至于以后,这事自然不可能瞒一辈子,我也没打算隐瞒。”
“这些我们真能保得住?”沈家河面带忧色。
“家河,现在外面并不太平,当今圣上忙着赈灾收拢权力都来不及,西南边境离王城十万八千里远,他压根就顾不过来。我们要担心的也就守卫嘉宁关镇宁关这两处边军,至于林山县县衙辖下的民壮之类,完全不用考虑,他们想要攻下荒谷,再练个十年八年,或许还有可能。”
“那边军……”
“镇宁关有苏老坐镇,而且中间隔着一个嘉宁关,他跟我们关系不错,你觉着他和嘉宁关高将军一起联手跟我们敌对得到的利益大,还是保持现状,和高将军一起同我们合作获益更丰?”
沈家河顺着这个方向思考,要是靖朝处于盛世,朝廷对地方掌控力度比较大,上面下命令,嘉宁关镇宁关两处边军奉令攻打荒谷,这也并非不可能。但现在,这里是真正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边关将士可没这么听话,阳奉阴违的事情多了,封疆大吏,光这个称呼,就能看出兵权在握的人,连皇帝都得给几分薄面,岂是随意便受皇帝摆布?
镇宁关比嘉宁关更重要,镇宁关离边境港口燕州港太近,它不仅肩负着抗击邻国的职责,还承担着击退海上来敌的重任,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事重地,驻军数量要高出嘉宁关不止一筹。
镇宁关如此重要,也代表着那里危险重重,方天林相信,只要苏老脑袋没有短路,怎么做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放着一个后方可能的支援不要,非得兵戎相见,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兵强马壮,军队力量才能挥出来,要都是老弱病残,兵丁数量再多又有何用?一群乌合之众,随便一打就溃逃,这样的部队怕是没人愿意见到。
军队是个吞金大户,苏老光为手下兵丁提供一日三餐都快愁白头,在苏家没有受到灭顶之灾前,不会起其他心思。
经方天林这么一说,沈家河眼中的愁绪逐渐散去,不过他还是有个疑问:“那我们就一直这样?”
方天林知道沈家河的意思,直接说道:“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不是长久之事,主动权自然要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现在先把荒谷经营好,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