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闻言不由一怔,下一刻,轻声笑了道:“许是想不好请哪个人做媒呢?”
“这样吗?”四妹错愕的看了紫苏。
紫苏眨了眨眼,柔声道:“是啊。说媒的人虽多,可是好的媒人却是少啊!所以你燕竹哥哥肯定要好好选一选,是不是?”
“哦!”四妹点了点头,虽然脸上还是有犹疑之色,但却不似之前那般忧心匆匆。
“去吧,去外面找悠悠她们玩去。”
紫苏拍了拍四妹的手。
四妹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走到大门边与买菜归来的陶大娘遇了个正着。
“四妹,二姐在家吗?”
四妹回头看了看坐在屋檐下怔然的紫苏,上前扯了陶大娘的手,轻声道:“娘,二姐她有心事。”
陶大娘抬头朝紫苏坐的方向看过去,脸上便有了一抹晦涩的神情。
“娘,你去打听下吧,看看燕竹哥哥家是不是有什么事。”四妹压了声音道:“他说好中秋节前来找二姐的,中秋节都没几天了,他还没来。”
陶大娘叹了口气,拍了拍四妹,“去玩吧,你二姐的事,她自己会拿主意的。”
“娘……”
四妹还待再说,可陶大娘已经挎了篮子往里走去。四妹跺了跺脚,想喊,又怕惊到屋里的紫苏。只得无奈的跑了出去。
芙蓉镇外的二十里地,沙木村,村里的大户邱家在经过了前几天的人仰马翻后,此刻已经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在这片寂静中,邱家的长子,邱燕杨眉目阴沉的扫了眼座下自三天前开始便不发一言的邱燕竹,稍倾抬了脸朝同样眉眼轻敛不辩喜怒的邱老爷,说道:“父亲,你就由得他这般胡闹?”
邱老爷,邱寿生闻言如木雕的脸动了动,他微微的抬了眼朝邱燕杨看过去。便在邱燕杨以为邱老爷会说些什么时,邱老爷却又霍然沉了眉眼,再无言语。
邱燕杨僵在了原地,稍倾怒声道:“父亲,你从前宠着他便也罢了,这婚姻大事哪能由他自己来?无媒无娉便敢私订终身,这样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正经女孩子。”
邱燕竹猛的抬头,目光如刀般刮向邱燕杨。
那样阴冷寒冽似是要削了块肉一样的目光,使得邱燕杨不由自主的便抖了抖。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挺了挺腰身,回瞪了邱燕竹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邱燕竹挑了唇角,冷冷一笑,微撇了头道:“错?大哥什么时候会错,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邱燕杨闻言豁然起身,几步走到邱燕竹身前,怒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眼见邱燕竹不屑的撇了眼,他又几步走到邱老爷跟前,嘶声道:“父亲,你到是说句话啊!”
邱老爷端了桌上早已冷却的茶,轻轻的抿了口。
待得一盏茶尽数饮尽后,邱老爷放将手里的茶盏推到了一边,抬头看了邱燕杨,淡淡的道:“我适才喝的茶是冷是热?是苦是甜?是浓是淡?”
“儿子怎么知道!”邱燕杨强压了心头的恼意,看了邱老爷道:“茶是父亲你喝的,滋味自是只有你清楚。”
“你也知道滋味自是只有我明白?”邱老爷讥诮的挑了唇角看了眉宇邹成一个川字的邱燕杨,指了邱燕竹道:“娶媳妇的是他,过日子的是他,你管他娶的是谁?”
可不!这过日子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凭什么拿自己的要求去衡量别人?
邱燕竹感激的看向邱老爷,在对上邱老爷肃沉的脸后,才绽到唇角的笑意又被他掩了下去,他只是几不可见的对邱老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