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看你是多大的官啊!”紫苏打趣的笑了道:“你要知道,陈家的小姐若是运气好,便能一朝飞上金枝,可是你不同,你就算是参加与了科举,不还是得有个时间么?再说了,你对仕途并无心,强逼着自己做不开心的事,又何必!”
“那不一样!”邱燕竹垂了头,丧气的说道:“从前,是不忿拿自己的痛苦去成全别人的脸面,眼下,却是为了你,为着我们将来的日子,不管怎样总要试试,我若是能考中状元,在皇上面前露个脸,不抱官大官小,到时就是告个御状,也找得到地是不是?”
紫苏是知道邱燕竹的,他若是真有心仕途,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秀才。可以说,她比邱燕竹更了解他自己。
如果邱燕竹能一举入翰林做个著书立说的,指不定他还能安安生生的做着。若是把他放到官场那个形色复杂的大染缸里,把是混个一年半载不是他被人攻诘落个革职查办,便是他自己挂印而去!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做个自由自主的田舍翁,反正养家糊口的事,有她就行!但男人的自尊心摆在那,却是不能随意伤的。
是故,紫苏只略一犹豫,便轻声道:“行,你自己决定吧。我反正是那句话,你别太为难自己。过日子讲究的就是个舒心。”
“嗯,我知道。”邱燕竹应了,听了听更鼓声,轻声道:“睡吧,明天早起还要忙哩。”
紫苏点头,当真便闭了眼,翻了个身睡了。
这边厢,邱燕竹却是半响睡不着,又不敢翻来翻去,怕吵到紫苏。
心里,脑海里翻来翻去的,都是新婚夜陈季修的猖狂模样,这样的人,若是陈家真的再出那么一位皇妃,后果可真是堪忧!
不行,得想个法子,将陈家的路掐断在萌芽阶段。
打定主意,邱燕竹看了看身侧已经响起匀称呼吸的紫苏,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悄然的翻身走床,走到东侧的书房里,点了盏灯,奋笔疾书起来。
待得信写好,他拿在手里看了看,斟词啄句了一番,又适当的修改了几处。重新拿了张白纸,腾写一遍后,四四方方的折了,拿了信封一套,又用火漆封了,放进一侧的书册下,耳边便响起了三更的鼓声。
他这才捂了捂嘴,打了个哈哈,起身,朝内室走去。
不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紫苏身上盖着的那床薄被却是被她踢翻了,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那如山峦般起伏的身子赫然在目,当下邱燕竹便觉得一股热气自脚底而起,直冲脑海,使得他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只,脑海里却是想起了郎老先生的再三嘱咐,服药期间切忌行房。
邱燕竹沉沉吸了口气,稍倾拾步上前,将被紫苏踢到一边的被子拾了,替紫苏盖上。摸了摸紫苏小巧如葱的脚趾,感觉到不是那般凉后,长长的吁了口气。
不由失声笑道:“这般大的人了,怎的睡起来还像个孩子。”
睡梦中的紫苏自是听不到邱燕竹的这番宠溺的斥责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邱燕竹在紫苏身边躺了,看着眼前如玉一般的人,渐渐的便也进入了梦乡。
次日。
紫苏一梦睡醒时,见枕边空落落的,便喊了几声。
“燕竹,燕竹……”
门外侍候着的青青呼了喊声,带了提着热水的婆子走了进来。
“奶奶醒了!”
紫苏点了点头,翻身起来,自去净房收拾不提,一边问道:“大爷呢?”
“大爷好早就起来了,嘱咐奴婢们不要吵着奶奶。”
青青一边去收拾床铺,一边回着紫苏的话。
紫苏自净房后走出,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妆,听了青青的话,回头道:“出去了?”
“是的。”
这么早就出去了?
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