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见过大人。”邱燕竹在阳指挥使跟前站定,拱手行礼。
阳指挥使蹙了眉头,目光落在站在邱燕竹身后半步的紫苏身上,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你家娘子认识这人?”
“回大人的话,这位陈七公子是我表姐夫家的族亲,因着我表姐在夫家犯了些错,受到当家太太的责罚,我舅母便使了草民约了这位陈七公子出来,想让陈七公子在陈家太太面前说说情。”
邱燕竹三言两语的将话说完。
“你胡说!”
陈七公子捂了痛得像有把刀在身体里扯一样的裆部,爬了起来,颤了腿走到邱燕竹紫苏面前,抬手指了紫苏,咬牙切齿的道:“陶紫苏,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没完。”
紫苏眉眼微抬,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给了陈季修一个嘲讽到不行的笑,眼见得陈季修被她刺激的就要当场行凶,下一刻,她飞快的闪到邱燕竹身后,一脸委屈的轻声道:“陈七公子,你自己行为不轨,坏人名节,与我何干?”
“我……”陈季修也不明白,他怎么就会光天白日的错认人不说,还会做下这样的糊涂事!难道是自己错饮了那杯给陶紫苏准备的茶?他犹疑的回头朝屋里看去,屋里一片狼藉,哪里还能分清哪个是哪个。好在,陈季修也不傻,立刻回过神来,手指了紫苏道:“我只问你,是不是你约的我来这?”
紫苏低垂的眉眼间,冷笑掠过眉头。
她也不答陈季修的话,只是再次往邱燕竹身后缩了缩。
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只要计定事发,那么就是邱燕竹打前锋,她只负责时不时的添把柴加把火!就如同,适才对陈季修说的那几句话。
谁约你可能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你大白天精虫上脑,对人家良家妇女欲行不轨啊!而且,这良家妇女还是大有来头的!
“七公子,你这样就不对了。”邱燕竹上前,颇为不赞同的看了陈季修,摇头道:“我家娘子一个内宅妇人没事约你来这地方干什么?”不待陈季修开口,邱燕竹紧接着说道:“我真的很不明白,七公子你为什么要颠倒黑白,将我的邀约说成是我家娘子的事?”
“你……你……”陈季修指了邱燕竹,半响,怒声道:“去将伙计找来,让他来说,这包厢到底是谁订下的!”
“也好,便将事呢弄个水落石出,不然岂不是污了我家娘子清名!”邱燕竹对阳指挥使一揖,朗声道:“大人,还请请了这店中伙计来说话。”
阳指挥使使了个眼色给一侧的长随,不消那长随开口,便前院的伙计得了传话,当即捧了个本子急急跑了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将那册子呈了上去,“回大人的话,这听莲居是邱燕竹邱公子在三日前订下的。”
“不可能的!”陈季修一声怒吼,一把上前抢了那伙计手里的册子,胡乱翻着,待翻到记录时,整个人便似被雷劈了一样,当下,一把将那册子扔了,指了陶紫苏道:“刚才就是她在这屋子里的,丫鬟可以做证。”
不用人说,侍候的丫鬟便走了上前,屈膝一福,颤声道:“回大人的话,这位小娘子说是夫君在这宴客,她过来看看,奴婢便将她领了过来。”
物证,人证,都有了!
这本身不是个多复杂的坑,但它利用的便是陈季修的自大狂妄心理。
紫苏躲在邱燕竹身后,用着不大不小,却够在场人听清的声音说道:“真是奇怪了,你对人家小娘子无礼,跟这包厢谁订的有什么关系?”
地上的海棠微抬的眼角对上紫苏暗暗瞥过来的目光,当一似是恍然回神似的,猛的便拔声哭了起来,“老爷啊,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妾身可怎么活在这世上啊,还不如死了干净……”说着果真便起身跌跌倒倒的朝庭院里的那条人工溪跑了过去,大有要跳水自尽的意思。
于婆子连忙上前,“奶奶,奶奶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