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又将上述诸节细致备清了一遍,几人才得释然。此时,厉之华说不出的心情愉怿,楚楚亦更如此。李义又吩咐将其他几人放了,整制一桌酒席谢罪。楚楚把这几人邀进帐间来见厉之华,众人无不欣喜,齐向厉之华和李义拜谢,方后男女分席,尽情吃喝。
酒饭毕,又闲聊了一阵,厉之华起身告辞,李义命人写封书信转交屠世愒。厉之华深为此事仄歉,又不好当面把此事明说,便道:“小弟瞧那事绝非屠庄主怯畏才为,或许……”
李义哈哈一笑道:“厉兄弟勿虑,我也知道屠庄主非那种不义之人,这件事必有误会,其中或有小人使奸。我这封信并非战书,则是歉书,还请兄弟代转。”
厉之华又愧又喜,连忙笑道:“李兄豪爽明智,小弟佩服,一定将信带到,假如今后有什么事需让小弟相助,只要能办到的,请兄放心。”李义大喜,连说不敢。随后又送几匹马留众人乘用,厉之华推辞不过,只留了两匹。
几人下了山,早有人将马匹喂好。那辆马车勉强乘得下六人,其余几人俱些弱小,三人或两人合乘一马不等。辞别了李义,厉之华护着十来人依西而行。
出了谷岭,道路极是平整,马行甚速。晡时不到,已行有四五十里,不远便见有一落集镇。被苟才押为人质的那家便居于近处,厉之华掏了二十两银子给那妇人,那妇人见赠银甚丰,哪里敢受,推辞一番,才敢接下,携俩幼子千恩万谢地跪拜不止。
不几日,已抵河南镇内的商城。厉之华见天色将晚,便寻了一家客栈,要些酒菜。
这几人中,除厉之华是个大男人外,余者皆是妇幼之辈,屠世愒的次孙十岁不到,故此大伙于一起围席吃喝也不拘束。
吃过饭,其他人散去休息,小红心想朱淑真好楚楚均是有着落之人,他们三人自有些许温言软语要相互诉说,自己掺杂其间,却似不伦不类些,心叹一声,站起身来道:“你们三位慢聊,我先去休息,恕不相陪了。”朱淑真心想厉之华和楚楚亦好久未见,今夜自己应避离才对,想毕说道:“我也有些困倦了,你俩好久未见,应多聊聊,我和小红先去休息。”
楚楚也极聪明,自可听出她俩言意,羞笑道:“姐姐和红姑娘怎可走?今夜咱三人就在一起休息,小妹还想和你们说说话呢。”厉之华道:“你们不是都想学武么,趁今晚无事,我就先授你们一些轻身之术,以后再教你们武功。”小红当即拍手大乐。朱淑真微笑道:“谁又不成天寻人打架,学它做甚么?”楚楚笑道:“不过……不过学了也不坏。”
厉之华佯装不乐道:“唷!倒不理情?换做旁人,此乃梦寐难求的美事,即送万金给我,我还不愿教呢。打从明天起,我便装作丝毫不会武功,瞧你们怎生退敌败寇。我想以三位可怜兮兮的泪水和惊世骇俗的佳貌,或许可踏平万阻。”小红忙道:“别讥讽我,我可是愿学的,学会之后,可以锄奸剪恶,当个侠女,也省得让你保护,还需领你的人情。”厉之华笑道:“还是你聪明。”
朱淑真听他说的确实大有道理,厉之华若不身负武功,别说途中几次遇难,就和他得以重聚,也是绝无可能之事,自己说不定早就几年前死去了,还谈甚么这那?想毕也笑道:“学了这些奇术,当然好得很,只太荒废时日,若能十天半月可成,却是极妙。”小红笑她道:“你昔往练书作画,习琴研奕,可是十天半月功成的?”
朱淑真道:“那是艺无止境,练至老死也不能说是成功的。”小红又笑道:“若此说,那些均是你十天半月学会的?习文练武,皆一道理,怎说文是艺无止境,武便不是艺无止境?一个明白人,尽说些糊涂话。”朱淑真笑责道:“胡吣,若非姞姑娘在这,非把你嘴巴缝死不可。”
厉之华却道:“若十天半月学会,那怨你们太也愚笨,过去饮的醍醐神液,便成了迷糊愚液了,小瞧我尤罢,小瞧仙液之灵通,却是蠢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