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早晨,鱼龙街。
安排前往海滨镇的第一批人马,已经在昨夜出了。
恐怕所有关心韩乐和余长歌的人都没有想到,韩乐会将余长歌和余酒行藏在了鱼龙街这种藏污纳垢之所。
但对于韩乐来说,其余的东西都不重要,如果暂时的隐忍可以换来绝对安全的话,他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正如同他选择的护送车队一样。
整支车队没有一个外人,全部都是当初和韩乐一起经历过鱼龙街血夜的汉子。
这些人,或许武力值不够高,但绝对够义气!
韩乐一个人去海滨镇,绝对无法成事。
但如果多了青鱼帮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需要立刻控制住海滨镇,然后迅速展自己的势力。
二鬼负责押车之后,鱼龙街的事情,自然是由他来料理。
忙了一上午,总算安排好后续的物资和人员输送了。
在韩乐的安排中,整个青鱼帮最中坚的核心力量,基本上都去了海滨镇。
剩下少部分不愿意挪窝的,韩乐也不为难他们,留他们在太安自生自灭,偶尔给点好处,说不定还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当老大真是麻烦啊。”
看了一眼生命检测仪,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多。
他从六点就开始处理工作了,居然硬生生搞了将近四个小时。
他的肚子有点饿了,正想着出去找点吃的呢,忽然听到几个正在交接货物的工人闲聊道:
“哎?听说没有,今天光阴社又要烧野人了!”
“是嘛?光阴社不是很久没有烧野人了吗?大约三年前就没有了,今年怎么想起来了?”
“谁知道呢?就在西门口,很多人都过去凑热闹了呢,可惜咱们抽不开身来……”
那些工人随意地聊着。
韩乐眉头一皱。
烧野人。
这是什么鬼?
当下他立马拉过一名工人,询问此事。
那工人看到韩乐,先是脸上泛起一阵惊喜之色,慌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零↑九△小↓說△網】
“老大!”
“还有一批货物您没算好……咦老大人呢?”
一名青鱼帮的小头目从仓库里冲出来,却现不见了韩乐的身影。
那工人笑着说:“韩乐先生刚刚听说了烧野人的趣事,兴冲冲就走了,现在多半是去城门口看那好戏去了。”
“你就再等等吧。”
……
青鱼帮的车昨夜都派出去了,韩乐冲的急,又忘了去找人借车。
幸好这大街上车流涌动,还是有不少的士的。
韩乐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罩带上,然后匆忙喊下一辆来。
“去哪儿?小伙子?我看你挺面熟的啊,虽说是冬天了但又没有烟尘,你戴个口罩干嘛?”
韩乐钻进的士一看,得了,合着自己打的必定会遇上这位魏师傅。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韩乐就不信现在魏人民还不认识自己。
他声音含糊地说:“去西门口,很急。”
魏人民脸色一沉:“你也去看那烧野人?”
韩乐微微一愣:“有什么问题吗?”
魏人民干笑一声:“那种鬼地方我才不去。光阴社虽然是慈善机构,这些年也干了不少好事儿,但是唯独这一桩,我老魏看不过眼。”
“我还以为这三年,他们转性了呢,没想到又死灰复燃,他-娘的野人不是人?”
“我估摸着是光阴社的哪个老大被野人绿了,才对野人这么恨之入骨,年年都要烧野人,该有多残忍才能做出这种没谱儿的事情啊!”
“整座太安市就没人反对一下?哪怕有点反对的声音,都被压下去了,也不知道这光阴社背后什么来历。”
韩乐见他絮絮叨叨就是不肯开车,顿时急了:“你到底走不走?”
魏人民微微一笑:“不走。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我就不喜欢你们这种爱凑热闹的。”
韩乐猛然摘下口罩:“大叔,给个面子!”
魏人民大吃一惊:“是你小子!”
韩乐泪流满面:“我真的很急啊。”
魏人民眉头一皱:“当初我就觉得你小子不是凡人,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我女儿嘴巴里成天念叨的韩乐!”
“为了买你的什么键盘手办,老子可是破财不少啊!”
“你也要去看烧野人?”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爽。
韩乐速度说道:“我不是去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师傅您不开车我就叫其他的车了。”
魏人民冷哼一声,最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徐徐车,冲着西门开过去。
只是这一路上,他居然没有像之前那么絮絮叨叨了。
哪怕他是韩乐。
“这个魏人民,倒是有点人性的正义感。”
韩乐心中如此想到。
只不过他脑海里回忆的更多的,还是那个工人对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所谓烧野人,其实是太安市内一个非常著名的慈善机构光阴社多年以来的传统。
大约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这个习惯便开始了,每逢元旦中午,光阴社都会组织一群人,在西门口烧野人。
这算是一个仪式。
一方面,表明了城里人和野人的区别;而另外一方面,则是要提醒城里人,野人的可怕程度,并不比荒兽来的低。
很多人都有亲人在城外战斗的时候,死在野人的手里。
城里人和野人,本来就是两个物种。
这大概就是光阴社想表达的意思。
只不过,这个传统延续了十几年后,大约在三年前,光阴社中断了这个仪式。
三年后,光阴社突然重启仪式,很多人感到好奇,正巧今天不用上班,据说西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